牆上有抹不掉的血痕，地上也是。
“這裏有很長時間沒有人來了吧？”
一個聲音這樣說著。
“沒有啊，你一直在這呢！”
另一個聲音帶著些許不滿和欣慰。
“是嗎？”
突然竄出來另一個聲音，把這兩個聲音都嚇了一跳。
”你是誰？“兩個聲音齊齊問著，其中一個又有些怯怯，追加了一句請問。
”我叫麗茲。“
聲音這樣回答。
”滴答滴答“，牆邊又有水漏了，水滴在落地的小水窪裏激起小水花。
”你是新來的嗎？“
怯生生的聲音放開了一些，有些興奮的追問著。
”沒有，我一直在呢，比你們還要早。“
聲音停住了，又發出了令人膽寒的笑聲，”嘻嘻。“
”滴答“
這次水落在了男孩的臉上，暈開了一點幹枯掉了的血跡。
他慢慢爬起來，左臂撐住了斑駁的牆。
從腦海裏的對話中回過神來，他還是有點害怕，背上涼涼的。
又回頭看了眼隧道，昨天帶著傷不知道怎麼了就倒在了這裏，他又拉開衣服看了看腹部的傷口，麵露疑惑。
”怎麼好了這麼多，我以為我死定了。“
”因為有我啊，哥哥。“
一個聲音從隧道那頭傳過來，夾帶了腳步聲。
”啪嗒“”啪嗒“
還是黎明，或是黃昏，隧道裏看不清楚，隻知道有一束光從出口那一頭投射過來，陰暗的、肮髒的隧道裏迎麵走來一個小女孩。
男孩覺得這個形容不貼切，又在心裏加了一句，穿著貴族洋裙打著洋傘的可愛的小女孩。
看起來格格不入。
他從一瞬間的迷惑中驚醒，眼神帶著陰狠和不易察覺的恐懼，看了一眼小女孩。
”你是誰？“
”我是麗茲啊，哥哥。“麗茲歪著頭，盡顯天真。
聲音和夢裏的聲音一樣，男孩害怕極了，攥緊手裏的石頭，拖著受傷的身體往後退。
”我不是你哥哥，我不認識你。“
”不，你是。“麗茲收起了傘，一步步走過來，男孩退到牆邊，無路可走。
她把傘靠在牆上，正好可以平視坐在地上的男孩。
皺了皺眉，麗茲把手指放在男孩額頭，輕輕笑了起來。
”哥哥，你這次傷得很嚴重呢。“
男孩腦子裏僅剩一團漿糊，麗茲指尖微涼，但是軟軟的。好像有一股清涼從四肢流過，斷掉的腿竟然可以活動如初了。
他怪異地看著麗茲。
”哥哥！“麗茲促狹地笑了，然後在男孩的目瞪口呆裏撲進他的懷抱，還把頭頂的禮帽弄掉了。
男孩被撲了個手足無措，不知道手該放哪兒，攥著的石頭掉了下來。
麗茲把頭埋在男孩胸口，過了一會兒才放開他，撿起禮帽戴好，做訓斥的樣子，開始數落他。
”哥哥，這次隻去了17年，你又回來了。“
”還沒有上次去得久。“
”你說好等任務完成以後就接我出去的。”
“你看，這次要怎麼辦，最後一次機會了。”
麗茲挽起男孩的手，把他拉起來，往隧道那頭走。
“我向天神大人要了一個恩典，這次準許我跟你一塊出去啦~”
“我們走吧！”
麗茲走在前麵，裙擺搖曳，男孩看著她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跟著走了過去。
走之前還沒忘了把她的傘一把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