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中之人均是默然。坐在左首邊第一位的老者起身道:“主人,這碑字中一股凜然之意,矯若驚龍,確實似有神功,但我等魯鈍,雖隱隱覺得,終究難以明了。”
錦衣少年歎了口氣道:“孤自先師典籍中得知此碑文中蘊含武學之秘,隻盼諸位能學成神功,以助孤一臂之力。也罷,倒不急在一時,等孤回府,自會讓下人拓印副本,交予諸位慢慢研究。”
諸人連忙起身道:“主人眷顧之情,屬下等至死莫敢忘。主人但有所命,我等敢不效死?”
錦衣少年微微擺手,示意眾人坐下:“自古有雲:‘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孤知諸位皆國士,孤自當以國士待之。”他說罷,又道:“那千金碑我已著人運回府中,此番盜取石碑,有欠道義,若有機緣實該補報那洪福寺僧。”
眾人啞然,都覺得錦衣少年這句話不像反語,但他叫人去偷了人家的東西,還思補報,簡直是匪夷所思了。
左首老者忽道:“奇怪,楊兄弟去應門,怎生這許久仍未歸?”下首四人起身道:“我們出去看看。”錦衣少年微一沉吟,眉頭皺了起來,似乎想到什麼。齊傲天道:“大夥兒勿憂,嗣昌兄素有機變,絕不至於分不清敵我,想是遇上敵人,他先行避開了。且不說此地隱蔽,便有人發現了,正好叫他試試齊某的‘斬蛟拳劍’。”
“齊門主,不可大意。勞你出去探個究竟。”錦衣少年沉聲道:“密室裏的兄弟們都打起精神來,不可有絲毫大意。”齊傲天躬身道:“是。”他留下平光世保護錦衣少年,自己大步出門,探查情況。
忽聽得一人叫道:“找到楊嗣昌了!他在門外,被人點了穴道!”突然又有一人叫道:“糟了,楊嗣昌被點倒,奸細一定混進大廳裏去了!咱們說的話一定都被他們聽去了,這可怎麼辦啊!”眾人乍聽了,登時亂做一團,也沒心思分辨這聲音他們是否熟識。
就在混亂間,一道身影猛衝向那錦衣少年,劍光霍霍,直逼對方喉嚨要害!“鼠輩敢爾?”平光世大喝一聲,反手掣出單刀,刀劍猛然一撞,發出脆響。平光世見對方退步,隨即搶上把錦衣少年掩護在身後。來者正是虞夢,他見平光世迎來,隨即躍開。
“大夥兒快來保護主公!”那左首老者大聲道。那知道他這麼振臂一呼,招來的不是隊友,而是對手。莫君言和徐諒從錦衣少年的右側猛然衝出,眾人大驚,平光世欲待回頭,卻被虞夢截住。
眼見錦衣少年危機,齊傲天三步並作兩步,身躍起,恰如離弦之箭,一招“翻龍逐浪”,劈出一道斬風,正擊在莫君言的劍麵上。莫君言隻覺虎口一麻,長劍去勢陡然歪開,他右足立定,左腳斜退半步,這才化解來力。那邊徐諒無人防備,已是一把拿住那錦衣少年手腕,他怕對方掙脫,左手二指順勢而上,扣住對方脖子要害處。
他們三人一進大廳,便擬下了這套擒賊先擒王的策略。徐諒虛聲恫嚇廳中之人,虞夢出手引開鯤鵬手,莫君言張弓射馬,徐諒擒賊擒王。
齊傲天見錦衣少年被擒,心知既然失了主子,便想擒住一人以迫對方交換。他更不相待,一連五六招“斬蛟拳”攻向莫君言要害,莫君言左支右絀,雖然未呈敗相,卻也還手不得。其餘人自是一般心思,也都圍簇上來,將虞夢、莫君言等人包在垓心。
“鯤鵬手”武功自是不弱,但輕功卻較虞夢稍遜,虞夢瞥見莫君言遇險,便撇開了平光世,轉攻向齊傲天。虞夢一招“生死若白駒過隙”斜挑齊傲天右眉,齊傲天急忙避過。平光世也即趕來,形勢頓時演變成虞夢、莫君言合鬥齊、平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