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在地麵上。
雨,清潤了他的身體。
恐懼,依然在蔓延,周圍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如饕餮餓了一般想吸食靈魂一樣的聲音彌漫在耳旁。一個個僵屍般的傀儡以昕為中心向中間聚攏,而那發出的聲音在昕的腦子裏回旋飄蕩。而他,卻如傻子一般慢慢的站立在那裏,看望著它們,慢慢的,他的瞳孔開始燃燒,開始黯淡,而那便是亡靈與地獄的聚集地:臨界。
但是,看清了,看清了那些臉。世界靜止了,而就在昕跪下的那一刻,它們衝過來了,如餓了許久的流浪漢看見免費的美食一樣衝了過來。
但是在死侍準備撕咬的那一刹那,時間,停止了。
那個男人走過來了,為他撐傘的那個人,他的親生父親。提著刀,慢慢的抽出刀柄,慢慢的,似乎在欣賞這刀柄與鞘之間摩擦出的聲音,而就在刀出來的那一刻,聽到的,是來自死侍們的聲音,來自地獄的聲音。
“兒子,我們的新世界,歡迎你。”說完便大笑,放縱的大笑。
而緩過神的他,變得陌生了,或許是心裏依然沒有消除恐懼感。他拿起背包,撐起傘,繼續前行。但那個男人卻回到了之前的的那個樣子,不在活潑,和小孩子一樣。但是卻喊住了昕,將自己“戰友”扔向他後,便離開了。但是腳步卻十分的緩慢,十分的沉重。
“走,我斷後。”他艱難地說了出來,雖然態度十分的堅定,但內心卻有一萬個不情願。可是他卻理解不了,拿起刀,像個武士一樣繼續前行。但是步伐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心裏也是。感覺自己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隨後,他開始奔跑,向學校那裏奔跑,但是回到原地的時候,不見了,什麼都不見了,包括那個男人。而唯一存在的,便隻有那個男人留下的那把刀,一把寄托自己感情的刀柄。
但是他哭泣了,如他離開的時,那個男人一樣哭泣。可是誰會想到,越堅強的人,內心越脆弱……
昕,站在原地,看了幾眼便走了。慢慢的走向市中心,刀柄被拖在地麵上,摩擦出悲憤的交響曲為那個男人演奏。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周圍的氣氛開始充滿生機,他走過被台風席卷過得橋麵,躲在角落裏發呆。一個救援人員發現後將他抱起,帶向人群。可是他掙脫了,開始還準備回到原地探望,但是內心裏又不想。他跪下了,再一次的跪下了,當那個救援人員再一次的看望他時,他呆住了,開始畏懼,開始恐懼,因為他的眼睛裏閃過一個亡靈,瞳孔開始燃燒。而那,絕對不是一個一個幼小人類該有的力量,絕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