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榮景向天借,一朝香消還北蜀。隻可惜錦瑟年華,還未來得及看清人間煙火,便在這異國他鄉永久閉目。這巾幗的貞烈將永垂不朽,不朽的,還有還有你向死而生的決心。
那個北蜀教的教徒,安詳地躺在烈火裏,很多人都不曾知道她的名字,她不需要太多的祈禱,此刻,無聲無息才是對她的軀殼最後的陪伴。靈魂容不下喧囂,回家的路,即便再安靜,也不會孤獨。
月光再次塵封了南荒的喧囂,夜愈來愈深。穆琳語真開眼睛,身影一晃,消失在人群中,她是如此的輕快,以至於沒有任何聲響。當身影重現時,她已經站在那個黑衣人身後。她冷冷說道:“是義父讓你來的嗎?”
“不然呢。”那黑衣人頭也不回,不屑地說道。
“我想義父沒有讓你輕薄北蜀教的女子吧。”
“那到沒有,我患忠一見到貌美的女人,總會情不自禁。”患忠轉過頭,恬不知恥地看著穆琳語。
“無恥之徒。”穆琳語把頭轉向一旁,盡量不去看患忠那一副醜惡的眼神。
患忠笑了笑說道:“義父讓我來告訴你,此番南荒滿族入侵中原,皆是他一手策劃,雙方交戰時,你務必要奮力擊殺蠻族,進而博得正派的信任。”
“中原正派實力雄厚,區區蠻族怎麼可能敵得過,義父這樣做,有何意義?”
“這隻是個幌子,此番三大正派統統來此蠻荒之地,中原空虛,趁虛而入才是義父的目的。婦人之見,鼠目寸光,和你說再多也是多餘。隻需把戲演好,就夠了。趕緊回去吧,不然你的瑾大哥會心急的。哈哈哈”隨著一陣淫邪的笑聲,患忠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間。
翌日,眾人正在商討如何征討滿族,忽然前方探子回報,滿族正急速像他們趕過來。眾人大吃一驚,紛紛上馬,前往會戰。
這南荒滿族個個體型高大,蓬頭垢麵,汙牙穢齒,麵目猙獰。隻有為首的幾個還勉強算的上是個人,後麵尾隨的蠻族,皆是似人非人,似獸非獸,有的尚且可以直立行走,而有些隻能爬行。他們氣勢洶湧,所行之處,飛沙走石。那些蠻人時而跳躍,時而爬行,時而怒吼,時而怪叫,若是尋常百姓見到,必定毛骨悚然。
蠻族與中原正派在相隔百十丈處對峙,司馬長風向前幾步說道:“我中原人士宅心仁厚,十八年前饒汝等不滅,汝等今日不知生死,卷土重來,可知此行終將萬劫不複?我隻需將長劍一揮,汝等皆將灰飛煙滅。”
“司馬長風,十八年不見,貴體可有違和?”蠻族之首邢牙天怒目圓睜,看著司馬長風說道。
“不勞閣下惦記,在下一切安好,隻是十八年不見,閣下如今更是佝僂,我看你年事已高,不如就此折返,到你那蠻夷之地頤養天年。”
“十八年了,我苦心修行,怎可輕言放棄,今日一戰,在所難免。”
還沒等到司馬長風說話,穆琳語便飛身一躍,往邢牙天疾步而去。司馬長風麵目失色,大聲喊道:“不可!”候蕭瑾立馬會意,慌忙縱身一躍,去追趕穆琳語,隻是穆琳語這幻影疾步太快,轉眼就已經和邢牙天交上手了。
穆琳語雖然輕功了得,但武功修為並不高超,她和邢牙天交手不到二十回合,便被邢牙天一掌擊退,從空中倒飛而下。候蕭瑾慌忙縱身而起,接住穆琳語。
“琳語,你沒事吧。”候蕭瑾焦急問道。
穆琳語臉色一紅,慌忙從候蕭瑾懷裏掙脫,羞怯說道:“我沒事。”
“那你的臉怎麼無故紅了起來,難道受了內傷。”
“瑾大哥不必擔心,我真的沒事。”
正言見,滿族野人蜂擁而至,候蕭瑾見狀,提起冰魄神劍,將穆琳語拉到身後,橫空而起,淩空一斬,一道白光自劍刃上疾流而下,狠狠劈向那些前來的野人。轉眼間,就見六七個野人躺在地上,痛苦的掙紮。滿族野人足足不下十萬萬,眼見有同僚被殺,個個呲牙咧齒,往候蕭瑾與穆琳語撲來。
正派人士紛紛飛下馬背,迎麵還擊。司馬長風雙指在空中一劃,無刃劍便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從他的背後飛到空中,以迅雷之勢斬向邢牙天,邢牙天飛到空中,將手中的遠古殘杖向前一推,殘杖脫手而出。兩種兵器相撞,擊起道道光電,隨著一聲居響,石破天驚,兩人的兵器分散開來,各自回到兩人的手中,那道道光電也消散在蒼穹之中。司馬長風接住無刃劍,身影一晃,雙眉緊蹙,無刃劍隨著他的身體不斷旋轉,就像旋風一般向邢牙天飛去。邢牙天被這陣勢逼的退無可退,隻得落到地上,司馬長風那肯就此罷休,他手握無刃,頭頂朝下,將劍刺向邢牙天,刑天將遠古殘杖向上舉起,兩種兵器再次針鋒相對。司馬長風將畢生功力前部轉移到握劍的那隻手臂上,狠狠向下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