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走過去,打開門,笑臉頓時僵住了,這個客人還真是意想不到,不過她很快就恢複了笑臉,說:“我道是誰,原來是嫿燁公主,快快請進。”
嫿燁所有的勇氣都用盡在這敲門上,見到門打開,她內心深處某些一直被壓抑的東西被釋放了出來,她也迎上笑臉,說:“曉曉,我們也很久沒見了,今日想與你一聚。”
蘇曉被嫿燁親近的態度驚愣了一下,聽到她那熟悉的話語,蘇曉有點驚訝她是如何知道自己就是那個蘇曉,不過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肯定是天心告訴她的,因為千年前,天心與嫿燁的關係就不錯。
嫿燁見蘇曉的臉上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也就肯定了天心所說的話,心裏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驚喜了,走進院裏,看著滿園桃花,她笑了笑說:“曉曉,你還是那麼喜歡桃花,跟千年前一樣。”
嫿燁是故意說這句話的,她想知道蘇曉是不是真的不在乎千年前的事了,隻見蘇曉淡淡一笑,接過一朵凋零的桃花,說:“桃花可比人實在多了,不會撒謊,不會耍陰謀詭計,這才是值得交心的朋友。”
蘇曉轉一個身,對著嫿燁,燦爛一笑,“嫿燁,你說對嗎?”看著笑靨如花的蘇曉,嫿燁都分不清時光到底有沒有流逝了,她好像又看到了那個天真無邪的小仙子,捧著凋零的桃花,對著自己笑,那個畫麵就像一個記憶畫布深深地掛在回憶長廊裏。
嫿燁想笑但又笑不出來,她的眼睛酸酸的,心悶悶的,蘇曉叫了她兩三聲,她才止住要哭的聲音說:“曉曉,桃花不會說話的。”“對啊,正因為它不會說話,所以她才不用整天撒謊。”蘇曉笑答。
嫿燁總覺得蘇曉的話裏有話,但她又反駁不了,隻好訕訕一笑,她始終是虧欠了這個真心與她交友的小仙子。
坐在亭子裏,兩人都不知如何開口,就那樣靜靜地喝著露茶,此時的時間就好像變慢了似的,隻剩下風的聲音在訴說著時間的流淌。
小影對她們之間的談話並不感興趣,就到清竹的房間配藥去了。
過了許久,嫿燁開口了,“曉曉,這千年來,你還好嗎?”蘇曉輕輕地呷了一口茶,微皺眉,今天的茶葉有點苦,放下茶杯,對著嫿燁說:“還行。”不行又能怎樣?她自己造下的孽不靠她自己走完,還能依靠誰?
嫿燁扯了扯嘴角,盡量做出一個笑的樣子,她知道能從天雷舞上活下來,蘇曉一定是吃了不少苦。雖然從進門到現在,蘇曉都是微笑,但她能明顯感到蘇曉散發的冷漠和疏遠,但她又能怨誰?
好不容易能有個話題,又被中斷了,嫿燁覺得口有點幹,端起茶杯呷一口茶水,但發現微苦的茶水變得澀澀的。
蘇曉坐在一邊靜等嫿燁說話,畢竟兩人認識都有千年了,蘇曉對嫿燁的了解還是夠多的,不過以前的嫿燁可不是這麼拖拖拉拉的人,今天是怎麼回事?半天都不說一句話,難道千年過去了,嫿燁的性子也跟著變了?蘇曉搖搖頭,嘴角彎了彎,自諷道,真是一個可笑的想法。
嫿燁見蘇曉的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好奇地問:“想到什麼了?這麼開心?”蘇曉當然不能將這個想法說不來,於是搖搖頭,說:“沒什麼,隻是想起了以前養的小白狗。”
嫿燁撲哧一聲笑了,說:“都跟你說了很多遍了,那不是一條狗是一隻小雪狼,它隻是走錯窩了而已。”沒想到蘇曉還惦記著那條雪狼。
蘇曉不信道:“大白怎麼可能是一條狼,它的叫聲跟狗一樣的。”大白是她的雪峰上撿到的,當時還沒兩個拳頭大的小東西跟在兩條瑁犬後,嗚嗚的叫聲跟初生的小狗崽一樣,後來它被瑁犬撇下了,她見它可憐就把它撿回家,起名大白。
也許是回憶過於美好,兩人一時忘了剛才的尷尬和疏遠,熱情地聊了起來,嫿燁取笑道:“你又忘了,有一次你拿你的大白去跟仙童們的小靈豹鬥,結果那大白化身成巨狼把當時的人都嚇得四處逃竄。”
蘇曉也記起來了,當時大白將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後來大白也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就變成小個在自己身邊打滾賣萌,甚至學犬類叫聲,當時就逗得自己樂得不行。想到這裏,蘇曉也笑出聲來。
可惜啊,最終她連大白都沒能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