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歡喜有人愁,相較於天心這邊煩透了的心情,蘇曉可謂開心極了,盡管她知道天心不會這樣善罷甘休,但又能如何?蘇曉打開瓷瓶,血液散發出淡淡幽香,隻是輕輕一聞,蘇曉就可以感到一陣心爽氣神,沒想到一個心地不好的人也可以有這麼好的血液,可見出生也是一件很需要運氣的活兒。
可就在這時,一條紅繩圈著瓷瓶拉了過去,蘇曉急忙拽緊,但此時已晚,瓷瓶被紅繩拉走了,蘇曉的心大驚,想都不想就拿出神木追了上去,敢在天界裏鬧事,除了魔尊,她想不出第二個人了。
紅繩帶著瓷瓶飛在半空中,蘇曉在後麵追,快到天界邊緣時,紅繩突然停了下來,蘇曉揮動神木砍斷紅繩,將瓷瓶重新收到自己的空間裏,她本以為又會是一場大戰,沒想到紅繩一下子就縮退了,頓時沒了蹤影,蘇曉皺了皺眉頭,很是不解。
蘇曉在四周查看了一下,都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現象,她有點懵頭了,不過來不及想那麼多,她又趕著回桃林了。可誰都沒想到,不過浪費的這小半天時間,接下來的事打得她措手不及。
剛踏進桃林,蘇曉還沒來得及向小影稟告戰績,就被怒氣衝衝的天承嚇了一跳。
天承走進院裏,二話不說拽起蘇曉的手,責問:“曉曉,你去了天心的寢宮?你強要了她的晶血?還汙蔑她說,不給就毀她的名聲?”這些責問就像一把尖刀一下一下地紮在蘇曉的心髒裏。
蘇曉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整個身體氣得直發抖,她的心好痛,但她依然揚著頭顱,一字一句地說:“我去拿回我自己的東西有什麼不妥?”
但天承絲毫沒察覺到蘇曉的情感變動,依舊是那副冰冷的聲音說:“為了一些無謂的東西,你弄得著將天心打成重傷嗎?她現在躺在藥殿裏,渾身都是傷,連話都說不出來,你怎麼能那麼狠心?還是因為天心搶走了穆天,你一直懷恨在心,現在找到機會了才對她下痛手的?”
蘇曉的心就好像被什麼捏得緊緊地,喘不過氣來,一直堅挺著的腰杆在這一刻瞬間倒下,天心受傷了,他們來找她要理由;天心不開心了,他們找她叫她遠離;天心缺東西了,他們問她有沒有……現在回想,自己就像一個傻瓜,什麼情什麼愛,那都是假的。
蘇曉立起身子,指著大門說:“太子殿下,門在那邊,請你滾!”天承見蘇曉一句話也不解釋就叫他離開,才發現自己的語氣太衝了,但他真的被天心受重傷的樣子嚇到了,不管怎麼說天心都是自己唯一的妹妹,他不得不為她尋一個公道。
天承走前一步,盡量柔聲地說:“曉曉,你是不是有什麼苦衷?”蘇曉走開一步,眼睛疏遠冷淡地望向天承,“太子殿下,既然你都已經聽信了天心公主的話,你又何必問我?門在那邊,請吧!”
此時,天承才猛然發現,自打進門,他就一昧地在責問蘇曉,絲毫沒有給時間蘇曉說清楚事情的由來,他也不能單聽天心的一麵之詞,急忙說:“蘇曉,我…...是我太不冷靜了,你先聽我說。”
蘇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什麼好說?千年前是我賤,追在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後麵,落得個死不足惜;千年後也是我眼瞎,以為尋得真愛,沒想到是自己給自己編織的夢。”說完,不等天承說話就進屋了。
天承來不及作出反應就被關在了門外,他拍了拍門說:“曉曉,你不給自己機會解釋,你叫別人如何去相信你。”
屋裏沒聲音傳出來,天承站在門外一動不動。
站在院門口,還沒來得及進來的穆天將兩人的對話都聽了個七八成,蘇曉從來不屑解釋,在她眼裏,相信她的人愛她的人就應該無條件站在她那邊,他跟蘇曉也相識了很長時間,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不了解她的,沒想到,自己竟然能將她的每一舉動代表的含義都銘記在了心中。
穆天想,也許自己的心裏並不是沒有她的,隻是被某些東西蒙蔽了雙眼。
天承站在門邊,他為自己的魯莽感到後悔,他承認,剛來的那刻他真的覺得這一切都是蘇曉做的,當天心派人來叫他去藥殿看她時,看到唯一的親妹妹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他失去了該有的理智,才會發生剛才的一幕。
天承又拍了拍門說:“曉曉,你就不能好好解釋一下嗎?”房間裏的蘇曉生無可戀地倒在地上,她的心痛得麻木了,看到床上的清竹,她一步一步地爬過去,淚一滴一滴地撒在地上,爬到床邊,蘇曉呆呆地看著變成透明了的清竹,淚不斷流下來,打濕了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