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駕著白馬,走了不過片刻。當歸觀門前就圍上了一群妖物,一個青皮妖怪上前探查一番後,在一個紅袍妖怪麵前跪下說道:“統領,觀外有馬蹄印,馬蹄印入土頗深,看來是那道士騎馬離去了。若是現在去追,小妖必能追上。”
紅袍妖怪瞥了青皮妖怪一眼,搖頭道:“不必了,這道士乃是當歸子徒兒。如今人族修士內鬥正酣,我等若真是殺了他,豈不是中了禍水東引之計。且放他一馬,讓他們自己鬥去吧!”
伸手一指道觀,笑道:“人族修士已經撤離此處,山南如今已是我等天下。此觀內有陣法,我等不便出手,找些凡人來,施以小利,蠱惑他們一把火燒了此觀。再找幾個有道行的小妖,給我將此郡太守拿下,為我等安排人手,收集靈物。”
他抬頭看了看江上冷月,冷笑一聲,化作一陣陰風散去。
身後小妖們齊齊應了一聲,分頭行事去了。
那青皮妖怪卻仍舊放不下心中憤恨。林平先前殺了他兄弟,此時卻不能去報仇雪恨。
此番設伏,對紅袍妖怪來說,能拿下林平,當做籌碼,那是最好,若是不能拿下,逼他遠遁,那也不錯。至於死在林平劍下的小妖,那隻能怪他們命不好了。隻要能拿下山南之地,他怎麼會在乎幾個小妖性命。
林平騎著白馬行了片刻,上了官道,直朝山南郡府所在之地——山南城而去。
山南城乃是山南郡最繁華所在,郡守府坐落城中,郡中三衛兵馬拱衛左右。無數店鋪商家在此處開設店鋪,行銷全郡。城中人口近十萬,城中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堪稱鼎盛。
山南城左十餘裏外,便是荊江渡口,大船小舟絡繹不絕。林平便是想著從荊江渡口乘舟而下,不然行程萬裏,實在難行。
林平快馬加鞭,到了山南城外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他抬頭看了看這座偉岸城池,心中滿是震撼,城高足有數十丈,皆由黑石鑄成,城上兵馬一身黑甲,手持槍戟,凜然生威,林平雖然修習了道法,心中也是有些震撼。
城門足有丈高,百餘個行客排著隊伍入城,林平下了馬安心排隊入城。片刻後,輪到林平入城,城門守衛倒是和善,隻略微看了看林平麵容,確定他並非什麼江洋大盜,便讓他入城了。
城中熙熙攘攘,林平不好騎馬,正想牽著白馬尋個小攤子吃些東西。聽得身後傳來幾聲抱怨。
“你說最近怎麼回事?咱們山南城中什麼時候入城也要檢驗了。”一個推著小車的獵戶打扮的漢子抱怨道。
“嘿!聽說是郡守下的令,說什麼山裏有了流寇作亂,所以才開始戒嚴了。不僅入城要嚴查,晚上也不許出門了。”一個漢子接過他的話頭說道。
“鬼扯,老子天天在山裏轉悠,隻看得見畜生,哪裏有什麼流寇。再說了城外三衛兵馬,什麼流寇敢來這裏放肆。”那獵戶推著小車罵道。
這兩人邊走邊說,漸漸遠了。
林平卻是停下腳步,暗暗皺眉。山南物產豐富,除非發了大水,不然少有聽聞百姓受饑作亂之事。也未聽聞附近的幾個郡裏哪裏有叛軍亂匪作亂,流竄此地。
搖了搖頭,嘀咕道:“莫非是郡守大人,歲收不足,想借著平匪的名義攤牌賦稅,收納錢財。”此事也並非少見。自古官紳勾結,平匪的錢財大多進了他們的口袋。
懶得再想,尋了個小攤子,給白馬叫了些雜糧,自己叫了份牛肉麵,給小妖狗分些牛肉,大口吃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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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府中,書房之內,太守李軒靠在太師椅上,麵色難看。
桌上擺放著許多折子,有個折子攤開在書桌上,上麵寫著昨日荊江岸邊某個村子發生血案,全村人口百不存一,縣令懷疑是江匪所為,請郡守速速派遣城中捕頭前來破案。
李太守麵色鐵青,在折子放到一邊。再拿起一個折子,上麵寫著:“今日淩晨,當歸觀被無知村名焚毀”。他狠狠一砸桌子,憤恨道:“這群該殺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