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經曆,雖然聽起來不過是平淡平凡,沒有一絲起伏。但這就是真實的人生,老百姓最普通的生活插曲。她希望能夠用她的經曆,告訴印瀟卓,一個最普遍的真理。她和李春純,他和祁銀舜,還有其他的他們和她們,地位不同,財富不同,擁有的不同,但大家的心境,都一樣。
印瀟卓低著頭,長久無言,長到沈鹽鹽以為他又睡著了,剛想離開,他終於又再次開口:“你有隱形的工作吧,是不是做老師的?不然怎麼這麼愛說教?”
她那麼真誠地袒露自己的心扉,就為了對他的病能有所幫助,他居然這麼揶揄她,沈鹽鹽一臉階級鬥爭的表情甩給他看,可惡的倔男人,一輩子也看不到後腦勺:“我隻不過是經曆過,有一些感觸而已。”
他的表情讓人看不懂,既沒有邪氣又沒有詭異,就是淡淡的,平靜的,看不穿心裏在想什麼。“別感觸了,你不就是曆盡滄桑嗎!等我身體好些,我帶你去玩旋轉木馬。”
鹽鹽聽得一頭霧水,這個男人總是有能力讓人吃驚:“什麼意思?”
他慢條斯理地回答她:“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和女人相處,如果她純真簡單,你就帶她去看繁華世界;如果她曆經滄桑,你就帶她去玩旋轉木馬。和男人相處,如果他情竇初開,你就寬衣解帶;如果他過盡千帆,你就爐邊灶台。風亦蕪和祁銀舜現在正在做的遊戲,就是去看繁華世界。這個,看來不適合你。而我呢,你的辦法用的不錯,粥很好喝!”
平靜地看了他十秒鍾,沈鹽鹽冷冷地告訴他:“繁華世界看在我的眼裏,都是一個樣子。台北和上海,我並未感受到有何不同。至於旋轉木馬,看來你從來沒有坐過吧,都是看的言情劇?那我告訴你,玩木馬是有身高和體重的限製的,我超重了,上不去。”
上海。
沈鹽鹽的臨時家中,一幹人等齊聚,心急如焚。
“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多天音訊全無,這孩子能到哪裏去?”
金翡翠有些怨恨自己,怪她,明明很喜歡這個孩子的,怎麼就這麼多天不聞不問。可是,這畢竟是年輕人自己的事情啊!她原本以為,小舜子能夠圓滿的解決所有的問題的。
佟玉鎖要更加冷靜一些:“有沒有問過鄰居,她們怎麼說?”
祁銀舜急切的心情溢於言表:“不僅問過了鄰居,而且還調取了小區的監控錄像。她失蹤的那天,手上隻拿了一個不大的背包。看不出來是要到哪裏去。看起來她走得蠻輕鬆的,也沒有人跟蹤她,或者是強迫她。”鹽鹽的警惕性最強,絕對不可能受騙上當的。
相對於三個人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焦慮,董毓翡冷靜許多:“孩子,是不是你跟她說了什麼?”
祁銀舜心虛地低下頭:“沒……沒說什麼。”
“沒說什麼,這個女孩子會不辭而別?”董毓翡認定沈鹽鹽絕不會這麼做。就算要走,她也一定會找到她,還有翡翠和玉鎖,正式地跟她們說再見。除非……這一次離開,她不想讓別人知道她的去向。那就意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