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那叫一個舒暢。
她自信隻要她練回以前的身手,就算無權無勢,一樣可縱橫天下,暢通無阻。
蔡堯臉一黑,從地上爬起,整個人如霜打了的茄子,灰溜溜的,再不敢看顧希一眼,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兩個人從新圍著火堆坐下。
這次蔡堯坐的離顧希是能有多遠就有多遠,先前恨不得變成一隻蒼蠅黏上去,現在恨不得變成空氣,讓人再看不見。
顧希看著他一個大男人,恨不得縮成一團,想笑卻也不敢笑出來。
隻能故作平靜,淡淡的說道:“行走江湖,輕敵可是致命傷,說不定下次丟掉的就是命了,以後切莫如此了。”
“然。”蔡堯蔫蔫的應了一聲。
心裏鬱悶的都快吐血了。
抬起頭趁顧希不查,偷偷的看了她一眼。
臉皺成一團,一臉的悔恨啊!
好好的一個婦人,還是這樣一個絕色,且狡詐百出的婦人,就這麼從他嘴裏飛走了。
讓他怎麼甘心。
許久,蔡堯看著顧希悶悶的說道:“你這婦人師從何人,怎地身法如此詭異。”
他行走江湖甚久,還從未見過這樣的身法。
顧希一怔,臉微微一僵,十分勉強的笑道:“僥幸而已,僥幸而已。”
故意岔開話題,不欲再說下去,師從何人,她能說她都是從教官那裏學的,若讓人知道,她早已不是原來的媚姬,還不得被人當做妖物活活燒死。
“哼,不盡不實。”蔡堯冷冷一哼,帶著些惱怒,將視線移往別處,再不看顧希一眼。
顧希也是一言不發。
兩人皆沉默下去。
時間緩緩流逝。
許久,蔡堯忽然站了起來,雙目灼灼的盯著顧希,哈哈一笑,朗聲說道:“你這婦人,做不成我婦也罷,不若做我妹子吧!以後我們相互扶持,不棄不離,如何?”
顧希瞬間愣住,傻呆呆的看著蔡堯。
他的話一遍遍在她耳邊回蕩。
於這舉目無依的亂世之中,他的話好似一輪太陽,瞬間照亮顧希的人生。
見顧希久久沒有言語。
蔡堯聲音一低:“你不願?”
顧希鼻子一酸,連聲說道:“願,怎會不願。”
急急起身,對著蔡堯雙手一叉,重重一跪,大聲說道:“兄,我名顧希,願和兄在這亂世相互扶持,貧困也罷,富貴也罷,定當不離不棄。”
“善。”蔡堯一笑,伸手將顧希扶起。
“我有兄了,我有兄了。”顧希喃喃的,一遍又一遍的說道,笑的那般燦爛,臉上卻落下兩行清淚。
她冷不丁的來到這個亂世,以媚姬之身活下去,舉目無依,那種恐懼是旁人無法體會的。
便是她死在哪裏,旁人也不會知曉,便如一根雜草,無牽無掛。
她那般歡喜的看著蔡堯:“從此,我有兄了,真好!”
從此,她於這亂世,再不是孤身一人了!
“如此大喜的日子,休泣,休泣......”蔡堯被顧希看的麵皮一紅,笨手笨腳的抹去顧希臉上的淚,眼角盡是歡愉。
這天大地大,他蔡堯也是孤身一人。
不過從此他有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