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時走來一劍客,雙手一叉,對著東珠夫人說道:“夫人,公子有言,令夫人前去相陪。”
東珠夫人的臉上頓時笑開了花:“諾。”
那劍客走後,東珠夫人看著傻呆呆坐在床上的媚姬,臉上閃過幾絲猶豫。
一旁的麻姑開口說道:“夫人,還是陪公子重要,媚姬已瘋,她之事夫人可交給公子處置,以示賢惠。”
東珠夫人最後看了一眼床上的媚姬,嫣然一笑:“麻姑此言甚得我心,令人看好媚姬。”
餘下的眾姬妾,看著東珠夫人,步步生風,急匆匆的走了,也陸陸續續轉身離去。
有幾人很是同情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媚姬。
待離開屋子後。
一美姬掩嘴一笑,聲音低低的說道:“今年也不知這是第幾個了,一樣的手段,不一樣的人罷了,這公子及府內,但凡有個姿色勝過東珠的,那個不是這般香消玉殞了。”
一旁的美姬,四下看了一眼,嗬嗬一笑,壓低聲音說道:“還好我等姿色皆不如東珠,在這公子及府內,還能求得一夕平安。”
這一群的美姬還不曾散去,便又來一劍客,大聲吼道:“公子有言,令所有美姬著紅衣先去侍宴。”
眾美姬一聽,一臉歡愉,立刻如小鳥一樣四散開來。
看守媚姬的兩個婢子,小聲的議論著:“公子有言令所有美姬前去侍宴,這媚姬是去還是不去呢?”
另一個婢子看了一眼床上的媚姬,說道:“府中傳言公子十分看重媚姬,故而東珠夫人才會如此迫不及待的出手,這媚姬既然瘋了,不若我等給她換上紅衣,送她前去,公子一看,定生厭惡,如此我們也算在東珠夫人跟前露臉了。”
“善,大善。”
兩個婢子一合計,立刻找來一襲紅衣給顧希換上,也無多加裝扮,便將顧希送往宴會。
這一路,顧希始終不曾開口,冷著一張臉,看似傻了一樣,實則她暗暗觀察著她們口中的公子府,牢記地形,算計著最有利出逃的路線,自暴自棄,自怨自憐,從來都不是她的個性。
她們以為她傻了,在她麵前口無遮攔,目前的情形,她已然了解,她變成了公子府的一個叫媚姬的姬妾,因著容貌勝過那個東珠夫人,以至遭她陷害,看來這公子府是待不下去了。
可要逃出去,又談何容易?
這公子府看似守衛稀疏,實則十步一明衛,五步一暗衛,人人手持利器,憑她這個小身板,想要逃出去,可是難如登天。
也不知這公子及是何品味,府中的姬妾不過十多歲,就連那看似最年長的東珠夫人也不過二十歲左右,這媚姬按照顧希的估計,絕對不超過十五歲。
因著常年養在閨中,細皮嫩肉的,走上幾步恨不得喘起來似得,真叫一個弱不禁風。
剛靠近宴會,便飄了一陣絲竹聲。
宴會在高高的七層土台上舉行,土台之高,約莫有十幾米,於這寂寥的冬夜,似乎一伸手便可觸及天上的星子。
而她們這些美姬,不知為何並沒有前往宴會,而是被帶到下麵空蕩蕩的院落中。
院落四角放置著幾口大大的油鍋,由火把串聯成線,恍若白晝。
顧希來的最晚,數十個美姬分成兩隊,站的整整齊齊,她一聲不響的站在了最後,粗粗看了一眼,大概有四十幾個人。
大家統一穿著紅衣,於這森寒的冬夜,果然是一道極美的風景。
忽的,一個身著暗紅華服的男子,在一行人的簇擁下,來到土台的柵欄旁,由於隔得太遠,並看不清楚他的摸樣。
隻聽得美姬中傳來一陣騷動:“看,是公子及,當真是公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