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南在與那幾個年輕人見麵之後,第二天早上,也就是五月十四日的早上,陳景南便退掉了原來的酒店。他在一家距離一家小書店稍近的旅館住下,他的兒子——陳生落腳地與他關於那家書店相對稱。
之後的事情也確如陳景南所預料的那樣:陳生會在距離書店較為接近的低價旅館租住,每天的時間基本都是在書店消耗殆盡。
與他所在的那個城市極為相似的是,在這家書店的對麵恰好也有一家茶餐廳。
古樸的裝潢,還有店員的漢裝服飾,讓很多人在書店買下愛書的時候,都有種衝動:去效仿古代的文人騷客一下吧,在這個古色古韻的茶店邊喝茶邊讀書。
現在是早上的九點左右,燦陽雖然穿過了書店那幢高樓的頭頂,卻是逃不過茶店門前的梧桐樹葉的絞殺,原本完完整整的陽光現在卻成了打碎了的玻璃,一塊一塊的,耀眼而又殘缺。
現在的季節裏,這家書店的開門營業時間是從早上七點到晚上九點,陳生每天早上七點之前便就來到這裏,直到關門時才會離開這裏。
陳生在下午一點到下午三點會在這裏,喝的茶多少年都不會變——茉莉花茶,他媽媽也喜歡這個茶。陳景南在追陳生媽媽時有問過陳生媽媽為什麼那麼喜歡茉莉花茶,她說:“茉莉裏麵有春天的氣息。”
陳生的回答與他過世的母親一模一樣。
“這孩子還真是遺傳了他母親啊!”
不過在十六號那天陳生卻沒有如約而至,陳景南仔細一想便就釋然了:哈,這孩子該是要去買奔向自由的必需品嘍!
“先生,我可以坐在這裏嗎?”正當陳景南思考怎麼打發這沒有去對象監視的一團的時候,一個穿著一條洗的發白的牛仔褲,黑色的短袖和藍色牛仔襯衫相配合,黑喲的膚色讓人覺得他很受太陽公公的青睞。他有滿臉的胡子拉碴,與他的滿臉的胡子拉碴相配合,他的頭發長而又雜亂。
他牽著一條狗,雜種的,白色與黃色在它的身上隨意潑墨。
還未等我開口,便見到穿著漢服的店員,客聲客氣的說道:“先生,對不起,本店不允許寵物入內。”
“唔”不知道他的思考是真的還是假的,“那好吧。”
當他走到門口時忽地轉身,舉起拿著一厚卷嶄新報紙的手,朝我喊道:“先生,麻煩等下我哦!”
不消一會兒,那流浪漢裝扮的人便返回到我麵前的坐位上。
“請問,您的這卷報紙是幹嘛用的?”
“你是說著啊!”他把那卷報紙攤在桌子上,“你看好了。”
他從那一遝報紙中拿出一張,然後兩隻手很用力的將那張報紙揉搓,“看到沒,把它揉成這樣,再把揉成球狀,放在內衣裏,很保暖的!”
“報紙居然還有這功效!”
“還有其他一些生活廢品,都有你意想不到的神奇功效。”他靠在椅子上,雙手環抱,頓了頓說:“你不是流浪漢,你肯定不會知道的!”
“也是啊”陳景南喝了一口茉莉花茶,微笑著答道。
“你知道我的目標嗎”
“流浪漢的工作目標啊?”陳景南蹙著眉頭,抿著嘴唇,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拾盡天下荒?”
“錯了!”
“錯了?”
“那是普通的流浪漢,我是個有誌向的流浪漢,拾荒隻是我的副業!”
“那您能告訴我您的誌向嗎?”
“我的誌向啊?說出來怕嚇死你!”流浪漢一臉認真的說。
“那好,你說,看究竟能不能把我給嚇死。”
“來,附耳過來。”陳景南起身,“我的誌向就是遊遍大中國!”
“哈哈,遊遍大中國,拾盡天下荒!”
流浪漢不以為然的咧了咧嘴。
“我最近還真的要有一場很可能是一個人的旅行···”
“那太好了,你帶著我一起去吧!”流浪漢激動的立起身。
“如果你想和我一起去的話,我倒是真的挺樂意的,我倒是還想看看你那兒還有多少生活小竅門。”
“這麼說你答應了!”
“嗯,答應了!”
“管翔飛!”流浪漢伸出手。
“陳景南。”陳景南握住流浪漢的手
“可是,我可沒有錢哦。”
“啊!那還能怎麼辦呢?我已經答應了。”陳景南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