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正要離開時,我想我要再做一件令他們氣惱的事。
我小心翼翼的從父親的臥室床頭櫃裏的煙盒中抽出了一根煙,然後我快速的藏進衛生間把衛生間的門謹慎的反鎖。世界陡然安靜了下來,靜的,都能夠讓人聽到這靜謐。我的心髒孤獨的跳著,一下比一下快。我拿出火機,手指不停的打著哆嗦,心髒的急速跳動像是通過血管傳送到指尖,我把煙頭點了好幾次才使那蒼白的地方閃出了火星。我深深的吸進了一口白色煙霧,尼古丁們的刺激使我不斷地咳嗽。我急迫的把煙頭掐滅,然後將它和我事先準備好的信放在客廳的的茶幾上最顯眼的地方,用一直精致的玻璃杯子壓著,父親最喜歡的那個。
呼吸···呼吸···深呼吸,我努力的使自己平複,穿過客廳,我熟練的打開我房間的門,從書架上地三排的左數第三本書中拿出一張中國郵政卡,裏麵有一萬多人民幣,那裏麵包括了我兩年的壓歲錢,積攢了兩年多的零用錢,還有我在報社發表文章所得稿費。為了這一天,我可是備足了物質基礎。我將它認真的放在爬山背包的底部。
我站在父母臥室裏的落地鏡前仔細端詳自己,上身是一件黃色休閑耐克外套,貼身的是一件乳白色的短袖襯衫,下身是一條我自認為還不錯的阿瑪尼牛仔褲,腳上穿著特步綠色跑鞋。臉上白白的很幹淨,頭上的斜劉海順我心意的向左飄。長時間的不懈鍛煉,讓我的身體非常健碩,這也使我看起來要比同齡人要成熟的多,我覺得我的體格會幫我免去很多麻煩。
我把爬山背包裏的東西一一審查了一遍,兩件艾萊依羽絨服,一件白的一件綠的,畢竟要長時間的離開,必要的保暖衣服還是要帶的,除此之外,還有兩件完全相同的米黃色羊毛衣,兩件牛仔褲,兩件短袖,一件白的,一件黑的。至於保暖內衣,鞋子還有其他的到時再做考慮。筆記本電腦不再帶,不方便而且完全沒有必要,帶如果要我要發表文章賺取路費,我可以寫在紙上,我對我的字跡還是比較認可的,況且,他們或許還能夠通過這台電腦找到我。我把手機裏的原有移動卡抽出,換上了一個新的移動卡,又另外裝上了一個電信卡,畢竟相較之下,還是用電信卡開通流量會好些,用移動倒的確是出於一種習慣。
我背上包,再把我手裏的和父親書房抽屜裏的所有零錢放在褲子的左口袋中,做好這一切,我最後一次環視整個房間,初夏的下午三點鍾太陽透過大大的落地窗,把整個房間染成一片黃色。我輕輕地揚上嘴角,然後毫不遲疑的關上了門。
電梯門口出奇的隻站了一個人,年齡在我看來估計在28歲左右,上身穿著一件米白色的長袖連衣短裙,作為裝飾腰間係著一根米白色的細帶,打著精彩的蝴蝶結,纖細的腰被很好的襯托出來。我很冒昧的在她的身上打量,我看到,雖然她的胸不算大,但在衣服良好配合下讓胸型看起來很漂亮。下身是一條卡其色的打底褲,穿著一雙黑色高跟鞋,背著一個黑色的包。頭發好看的紮著及肩的馬尾,前麵是斜劉海,恰到好處的偏向右側。我想她應該是新搬來的,因為我腦海中沒有她的印象。在電梯裏那個狹小空間,我無措的站著,生怕這女人突然回過頭問我說:“你是不是那離家出走的16歲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