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肖鴻喝醉了去夜總會蹦迪,在晃動的燈光中,他更加感覺到人生的無常。那種報複社會的念頭再一次在內心湧動起來。2011年12月20日,肖鴻買了一隻醫用注射針頭,將自己的血抽進針管裏,然後混進夜總會,當燈光暗下去時,他便靠近那些年輕靚麗的女孩,用針頭向對方臀部紮去……
女孩的尖叫聲引來了保安,隨即警察也趕到現場,將肖鴻抓了現形。根據肖鴻的供述,警方將其抽血,送至疾控中心進行HIV檢測,結果顯示為陰性!肖鴻徹底傻了眼,再次複查仍是陰性。
因沒有造成嚴重後果,警方對其做出15天刑事拘留。拘留結束,肖鴻先是找到做檢測的醫院,然而,他手中的檢測報告單已經找不到了,他沒有任何依據去討說法。他覺得艾滋診斷一事來得太蹊蹺,反複想了幾天,最終將此事的源頭追到了趙小蕊身上。趙小蕊出現得太神秘了,看似偶然,又頗多巧合,怎麼就突然冒出一個許慶蓉的堂妹來?肖鴻不禁後背冒出了冷汗。要解開這個謎團,就必須找到許慶蓉。
肖鴻冥思苦想,想了一周終於想到一個線索,2010年5月,許慶蓉和肖鴻有一次去樺甸市紅石國家森林公園遊玩時,途中許慶蓉接了一個電話,是她的一個表妹讓她幫忙找實習的醫院。表妹好像姓趙,現在應該在讀本科第五年,正處實習階段。想到這,肖鴻更明白了,自己的誤診極有可能與這個表妹有關!
2012年1月15日,春節之前,肖鴻來到做HIV檢測的醫院人事處,以查找一個遠房親戚的名義,打聽2010年11月在醫院實習的學生中有沒有一個姓趙的女孩,家住吉林省長嶺縣。對方經反複查找,最終找到了趙小蕊,正是在檢驗科實習!
肖鴻怒氣衝衝地離開了醫院,想起兩個月來的崩潰日子,並為此丟了工作,他就氣得牙根疼。他想出一條妙計,既然你們把艾滋病安到我的頭上,讓我痛不欲生,那我就真的讓你們得上艾滋病!
吉林市外縣有一個鄉鎮,由於賣血有不少人感染了艾滋病,1月17日,肖鴻買了一套注射用具,假稱自己是省裏一家醫療機構,來采一點艾滋病人的血回去做試驗,抽到了100CC艾滋血。這之後,肖鴻開始跟蹤趙小蕊,搞清她的上班規律和住處。
經過一周多的跟蹤,肖鴻終於搞清,趙小蕊周一到周三,都是白班,周四、周六各有一個晚班。趙小蕊租住在長春路一個鄰街的小高層住宅樓裏。
然而,搞清趙小蕊的活動規律後,趙小蕊卻因家裏有事,回了一趟長嶺老家,肖鴻隻好將艾滋毒血放在冰箱裏冷藏,等待時機。
2012年2月14日,情人節這天,趙小蕊終於上班了。15日晚上,肖鴻租了一台麵包車,等在公寓旁邊的一個胡同裏。晚上6點半鍾左右,趙小蕊終於出現,肖鴻先把車門打開,裝作等人的樣子,待趙小蕊走到身邊時,他突然喊了一聲:“趙小蕊――”趙小蕊下意識地應了一聲,肖鴻一把就將趙小蕊拉到車上,用一把匕首逼住,趙小蕊再也不敢掙紮,乖乖地讓肖鴻捆住,並被毛巾堵住了嘴。
肖鴻將車開到致和街自己的出租屋前,他將趙小蕊大衣披在外麵,掏出她嘴中的毛巾,然後用刀在背後逼著她,一直把趙小蕊逼進出租屋。然而又令趙小蕊給許慶蓉打電話,讓她趕緊過來。20分鍾後,許慶蓉敲開房門,也被肖鴻一把扯進來,同樣被綁住。在尖刀威逼之下,這對表姐妹承認了假診斷的出籠經過。
肖鴻聽完嘿嘿一笑說:“你們不是敢拿這個來嚇唬我嗎?現在我也來嚇唬嚇唬你們。”說著,肖鴻從口袋裏拿出一隻針管,在一個玻璃瓶中抽滿了血,不顧許慶蓉和趙小蕊的苦苦哀求,將血分別注射進許慶蓉和趙小蕊的臀部……做完這一切,肖鴻又將兩人逼上車,將車開到吉林市橋頭廣場,將兩人趕下車,揚長而去。
許慶蓉和趙小蕊手臂被捆,隻好攔住一輛出租車,向司機求救。一名好心的司機將她們手上的膠帶解開,兩人趕到附近的一家大醫院,外科醫生對兩人受傷的創麵擠出汙血,然後進行消毒處理。做完這一切,許慶蓉決定向警方報警。
警方經向許慶蓉和趙小蕊詢問案情,調取城區路麵探頭,最終鎖定肖鴻在致和街的租住位置。
肖鴻開車回到出租屋後,一個人高興地喝起了酒,晚10點多鍾,他剛要睡覺,四名警察敲開了房門。肖鴻理直氣壯地說:“我沒犯罪,是他們先嚇唬我的!”在肖鴻的想法中,是許慶蓉和趙小蕊弄假診斷嚇唬他在先,他隻是一報還一報,並且,她們也不敢報警。當天,肖鴻因涉嫌故意傷害罪被警方刑事拘留。
許慶蓉被拋棄後,本應吸取教訓,重新尋找人生的幸福,然而,表妹趙小蕊的惡意報複,卻引來了肖鴻的瘋狂報複,她們為當初那假診斷事件而後悔不已。2月16日,許慶蓉和趙小蕊到醫院做HIV檢測,兩人均呈陰性。專家說,艾滋病毒血在室溫下病毒最多可存活15天,由於肖鴻的艾滋毒血離開人體已超過半個月,基本已無毒性,不染病的可能性也存在,一般6周後如果還呈陰性才能放心,並且3個月後還要進行複檢。目前,此案仍在進一步審理中。
(因案件尚未判決,應辦案機關要求,當事人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