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鬆錦戰敗,被俘降清(1 / 3)

崇禎十二年六月,總督薊遼洪承疇在經過對遼事的認真思考、研究後,上書朝廷說:“建州女真采取明暗兩種手段,屢次向我大明討要賞賜,今後他們如果不再向西侵犯我朝,就賞賜如故,否則就不給賞賜,並要進行圍剿。”朝廷對這一針對性極強的務實主張表示同意。

崇禎十二年十月,清兵攻寧遠。總兵官金國鳳因憤於將士怯戰,便親自率親丁數十人,在寧遠城北山岡抵禦清兵。鏖戰多時,矢盡力竭,金國鳳同他的兩個兒子都戰死了。洪承疇得報後,上疏朝廷說:“國鳳懷忠勇,前守鬆山,兵不滿三千,乃能力保孤城,此非其才力優也,而是能因事權專,號令出一,而人心齊肅。迨擢任大將,兵近萬人,反致殞命,非其才力短也,由營伍紛紜,號令難施,而人心不一所致。請從今往後,設連營節製之法,凡遇警守城即出,唯總兵官之令是聽,方可軍心齊肅,這對於守衛疆土關係甚大。”崇禎帝接受了這個建議。

崇禎十三年(1640)三月,清兵至義州,謀犯錦州。總督洪承疇同遼東巡撫方一藻,以及前鋒祖大壽、團練吳三桂、分練劉肇基先屯兵錦州鬆山以待敵,並調山海關總兵官馬科率萬人前往增援。五月,總督洪承疇出山海關,駐兵寧遠。吳三桂、劉肇基出杏山。前鋒祖大壽以及副總兵祖澤遠在鬆、杏間遭遇清軍,吳三桂被圍,劉肇基率部將他救出,損失千人,而所殺傷的清軍亦相當。副總兵程繼儒臨陣膽怯,洪承疇將其斬首,從此軍士俱聽命效力。

十二月,征宣府總兵楊國柱、大同總兵王樸、密雲總兵唐通以及東協總兵曹變蛟、援剿總兵白廣恩、山海關總兵馬科、遼東總兵吳三桂、王廷臣,凡八總兵,總計兵十三萬,馬四萬,騾一萬,皆出關,隸屬於洪承疇。當時清兵已下大淩河。祖大壽入錦州拒守,鬆山、杏山、塔山三城相與為犄角。

崇禎十四年(1641)三月,總督洪承疇、總兵曹變蛟、白廣恩及吳三桂、王廷臣等至寧遠。洪承疇至鬆山,見明軍將少,兵力不足,難以防禦,遂調宣府總兵楊國柱等兵。祖大壽會合諸軍擊清軍於錦州,斬殺清兵三十六人。次日再戰,清軍被擊退。

六月,明軍與清兵戰於鬆山石門,雙方皆有傷亡,清兵雖未退,但已受挫。這時,在北京的兵部尚書陳新甲屢陳敵情,想分兵幾路出戰:一路出兵塔山,趨大勝堡,攻清營之西北;一路出兵杏山,抄錦昌而攻其北;一路出兵鬆山,渡小淩河而攻其東;又正兵出鬆山而攻其南。朝廷命行營將帥討論陳新甲的意見。當時洪承疇雖然統率八鎮兵馬,但隻有白廣恩、馬科、吳三桂三鎮敢戰,而其他可以合力;若分數路出兵,恐怕寡不敵眾。因此洪承疇提出“且戰且守”的戰略。他說:“長久堅守鬆、杏,可借以作為軍需物資轉運之地,況且錦州守禦堅固,清兵不易動搖。如果清軍過了今秋還不能拿下錦州,就勢窮了。這便是可守而後可戰的策略。現在兵部討‘議出戰,我怎敢遷延時日?隻怕到時轉輸糧草物資艱難,鞭長莫及。戰爭的勝敗與國體攸關,不如稍稍等待,使清軍自困,再進行攻擊,才是可行之策。”崇禎帝也認為洪承疇的意見是正確的。

而陳新甲頑固堅持前議。職方郎中張若麒則浮躁而好事,見我軍有幾次小勝,就說錦州等地之圍可以立解,崇禎帝也就命令他留在關外料理。陳新甲又寫信給洪承疇說:“近接二協報告,說清兵又想入犯,如果真是這樣,則關內外均會受困,勢將不可支。督師出關用兵已經有一年多,花費餉銀數十萬兩,而錦州之圍未解,內地又受困。此時督師不進山海,則三協虛單,若往遼西,則寶山空虛,這怎能對得起聖上及朝中文武群臣的希望?聖上憂慮,臣僚受辱,督師清夜思之,恐怕也會不安的吧!”洪承疇既被陳新甲所激,又奉密敕恪期進兵。當時,兵部尚書陳新甲又薦前綏德知縣馬紹愉為兵部職方主事,出關協助謀劃;張若麒、馬紹愉又都說我軍可戰。於是洪承疇的策略被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