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頭也不回,虔誠下跪,隻聽那老和尚說道:“三位施主身上煞氣太重,此地乃是佛門清淨之地,葉施主看破紅塵,心意已決,你們且回吧。”
那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一凜,知道軟話無用,必須得來硬的,當下陡然暴起,拉住男子便要將他強行拽走。這三人武功不弱,明越先前一早看出,若是平庸之輩,他斷然不會追來至此。可這三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那跪下男子卻一動不動,如同石雕。
“好定力!”明越暗暗讚歎。
那三個漢子見這樣無用,當下一咬牙,齊聲道了句“得罪了!”分別朝著男子三處穴位點去,誰料那三人剛一點上,竟從男子身上噴出一股真氣,三人齊齊被衝飛了出去,跌倒在地。
三人驚駭,齊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隻見為首一人激動道:“少莊主有如此本領,不大展宏圖,卻要浪費在這佛家之地。不為父報仇,實乃不孝;不振興宗門,實乃不義!你當真要背負這份罪孽修行?”
男子臉上一抖,眼中露出一絲不甘,隻見他慢慢回過頭來,模樣俊朗,卻略顯頹態,這副麵容著實讓明越嚇了一跳。
“葉長清!”
明越趕緊退回屏風之後,心中起伏不定,他爹葉凡經可是死於他手,任憑明越心智如何堅忍,這沒有防備地一見之下,竟也慌了手腳。
隻聽葉長清歎了口氣道:“你們還是回去吧,我心已死,隻求落個清靜,不想再問江湖世事。”
“少莊主啊~!你當真忍心棄兄弟們不顧?我們都是容劍山莊的人,宗門被滅,此恨不共戴天,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少莊主自三年前斬斷情根,刻苦練功,早已今非昔比,如今怕是那陸雲飛也不是你的對手,隻要你願意,便是將那月上兮搶回來又如何!?”
“夠了!”葉長清突然一聲嘶吼,月上兮三個字猶如一柄尖刀,狠狠刺痛他心。三年前,他斬斷情絲,一心修煉,加上葉凡經傾囊相助,使得他武功日精月益,突飛猛進,也將容海劍領悟得更加透徹,便是葉凡經也稱讚不已。可就在他自信滿滿,準備再上九龍之時,卻傳來月上兮被玷汙之事,當下悲憤交加,返回山莊。
然而等待他的卻是滿門的鮮血和父親冰冷的屍首,他發了瘋似的到處尋找凶手,然而那人海茫茫,無處可尋,況且能殺了葉凡經的人,葉長清自認找到了也隻是送死。走投無路、心灰意冷的他,終於選擇來此,遁入空門,了卻殘生。
葉長清緩緩轉身,恭敬地在地上磕了一個頭,道:“師傅,您繼續吧。”
那老和尚意味深長地看了葉長清一眼,旋即轉身離去。葉長清剛想叫住,卻見和尚擺了擺手,道:“施主你六根未淨,不曾參透紅塵,牽絆太多,心中有魔。等你消除心魔之日,再來跪拜我佛如來吧~!”
葉長清臉色一怔,看著主持離去,神情驀然,重重吐了口氣,旋即起身,看著那三人冷冷道:“你們如願了?”
三人麵麵相覷,噤若寒蟬,不敢言語。隻見葉長清突然眼神一凜,道:“也罷,如今我容劍山莊,還有多少兄弟?”
三人聽了甚喜,趕緊應道:“加上正在參軍,如今還剩下二百十一三人。”
明越微微驚詫,隻道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想不到一個覆沒的容劍山莊,竟然有二百多人的勢力。
葉長清點了點頭:“夠了,你們連日來有沒有查到什麼線索。”
為首那人立刻道:“有!我們三日前在那鄭州遇到武義盟調查隊中的李之航和王明磊二人,據他倆口述,凶手極有可能是九龍宗喋血真人,龐淩!”
“龐淩?”葉長清臉色一寒,明越更是心驚,仔細聽去。
“是的,那龐淩如今是九龍宗叛徒,當日曾經有人看見他領著一個小子進入容劍山莊,後來就銷聲匿跡了,而這龐淩武功與莊主不分軒輊,互相熟悉,定是莊主沒有戒心,才遭了龐淩毒手。”
葉長清眉頭緊皺,問道:“龐淩與家父並無恩怨,為何要殺我滿門?還有那小子是何許人也?”
“那小子屬下不知,不過咱們莊內卻丟失了一物。”
葉長清身形一震,沉沉道:“碧龍膽!”
“沒錯,那裝碧龍膽的錦盒上,乃是琴宗密宗圖騰泠月琴,從不對外顯露,若非龐淩,何人又能知曉那錦盒之中是碧龍膽?想必那龐淩是為了碧龍膽才暗殺了莊主,而後被弟子瞧見,這才趕盡殺絕,殺人滅口。”
葉長清雙拳緊握,眼中迸火:“好你個龐淩,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明越聽了這才長舒了口氣,他們把目標鎖定龐淩,這自然是最好的局麵,可就在他正要走時,卻聽葉長清冷冷道:“閣下聽了這麼久,不留下點聽書錢可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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