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刺骨地冷,感覺最冷的冬天也不過如此,身上的衣服不到片刻就已經全部打濕,冷的感覺還來不及感受就是一股子徹骨的疼,那種疼讓人無法去忽略也無法去忘懷,感覺全身的骨頭都碎了一般,特別是那已經脫臼的胳膊,此時已經感覺不到任何感覺了。
有他在這墊著她應該還好吧,不過一個女子,經曆這些也確實是殘酷了些,正想看看她是否還好,有沒有傷到哪裏,就感覺身上一陣無力感傳來,腦子越來越不清醒,想動一下身子都不行。
慢慢地那些感覺離他越來越遠,好似是疼麻木了也凍麻木,接著,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感受不到了外界地任何信息,好似沉睡一般,可就是在睡夢中也是緊皺著眉頭。
印象中地劇痛並未來臨,槿妍緩慢地睜開樂雙眼。
趴著言思身上地槿妍看著那被激起了一米來高的水花,猛地打在她的身上,讓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身上的衣服都已經打濕貼在她的身上,凍得她在不由地抱緊了身下之人,深怕水會將他們分開。
還好言思在她身下承受了水花的衝力,讓她如今還可以承受地住這陣子冰冷,還沒來得及整理自己地槿妍。
猛然發現原本緊抱著自己地胳膊在慢慢地鬆開,無力地墜落在身邊,又是激起了一層細小地浪花,打在槿妍地身上。
而此時槿妍早已感覺不到那種寒冷,好似想到了什麼不好地結果,猛地全身僵硬,小聲地叫著言思,可感覺不到有任何回應,激起地水花紛紛打落在她的身上,又冷又疼,讓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
而槿妍卻搖著頭,抱緊著懷裏的人,感受著懷中之人那冰涼地身體。
“言思,言思……”
槿妍從開始地小聲呼喊到現在地放聲大喊,聲音好似說不出地絕望,又像是找不到家的孩子一般無助,顧不得全身的衣服貼在身上,慌忙一把站了起來,似是不相信地看著水裏的血跡,和言思緊閉地雙眼,還有那蒼白到接近透明地臉龐。
不會的,言思功夫不弱,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掛了,肯定不會地。
此時地槿妍全身衣服緊貼在身上,眼圈泛紅,雙手滴著鮮血,嘴唇被牙齒咬地破了皮。
槿妍不相信般地搖著頭,慢慢地蹲下身子,一手環抱著自己,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顫顫巍巍地往言思地鼻尖探去,眼眶不由地紅了,抱著那不足一城地希望朝著言思探去。
這種絕望好似當年那個人無力地倒在她的懷裏,鮮血流了一地時,她的惶恐她的害怕她的焦慮和不安。
忽然,槿妍一把站了起來,艱難地拖著言思像岸邊走去,絲毫不顧及自己手上的傷。
隻是一路護著言思,深怕他有一點點事。
一點一點地拖著言思地上半身,突然,槿妍一個趔趄跪在水中,接著顧不得自己腿上的傷,雙手用地將言思地上半身托起來,毫不在意地看著從腿膝蓋那暈染出來地一片血跡,繼續緩慢地拖著言思地上半身向岸邊走去。
她沒事,水這麼冷,肯定會凍著他的。
心裏隻想著一件事,還有氣息,言思還沒死,他還活著,想著剛才手指探在鼻尖那微微呼出地氣體,點燃了她心中那最後一抹希望。
也不知槿妍那小體格是怎麼有力氣將這麼個大男人完好無損地拖到岸邊,感受著他鼻尖微弱地呼吸,感覺那是全世界最好的東西了,那一瞬間,一種滿足充斥著她的心間。
槿妍撿了點幹草鋪平在地上,將言思小心地拖了過去,接著半跪著身子,雙手用力按壓胸前,看著毫無反應地言思,猶豫了一下。
終是低下頭去,吸了一口空氣,雙手將言思嘴稍微張開,一雙紅唇貼在那也不知是凍地還是失血過多泛白地唇上,雙手繼續按壓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