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汐手中雖然拿著一本書卷,但是思緒一直停留在小二剛剛離去時,那怪異的表情上,聽到門外的聲音,放下手中的書卷,淡聲道:“進來吧。”
“小姐……”
“尋柳有什麼要說的嗎?”蘇若汐抬起眼眸,輕聲問道。
尋柳神色一凝,沉聲道:“小姐,屬下感覺大堂裏的那些人有些不對勁。”
尋柳眉頭緊緊的皺起,他們從陵城來到這裏的這五六天裏,一路上相對來說,雖然並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但是自打進入了這家客棧後,尋柳原本放鬆來的警惕不由的提了起來。
蘇若汐放下手中的書卷,輕挑了下眉頭,“你可是發現了些什麼。”
尋柳搖搖頭,道:“屬下愚鈍,並沒有發現什麼重要的線索。”但是,在他的認知裏,這麼多手持刀劍的人聚在一起,總有些不對勁,而且,現在天色已晚,他們還在對峙中,怎麼都感覺有些詭異。
“這件事,我們先不要想那麼多了。”既然蕭槿墨說這些人不是衝著他們而來的,那麼,肯定有他的道理。
“小姐的意思是……”
“看王爺怎麼說吧。”
“屬下明白。”
隔壁的房間內,蕭槿墨神色一片平淡,視線通過半掩的窗戶,看向大堂內的情形,淡聲道:“今天晚上,你負責保護蘇若汐的安危。”
“可,主子……”
蕭槿墨抬手,打斷了夜溟後麵的話,淡淡的道:“你按本王說的去做就行了。”
夜溟見蕭槿墨的態度堅決,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屬下遵命。”
目光如同蕭槿墨一般落在大堂裏,大堂內的這些人雖說不是針對他們的,但是,隱藏在暗處,早就已經蠢蠢欲動的眾人可就不是這麼一回事了,也難怪蕭槿墨要將夜溟調路保護蘇若汐。
當濃重的夜色漸漸籠上天際,眾人陷入沉睡之際時,兩抹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落在客棧的屋頂。
其中一個黑影對另一個黑影打了一個隻有他們才懂的手勢,相互點了下頭,一名黑衣人落在客棧的門口,明目張膽的走了進去,頓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二話不說,黑色身影便與大堂內的數人大打出手。
另一名黑衣人趁著大堂內的混亂,身影一閃,眨眼間便來到了樓上,推開了其中一間房門,閃了進去。
在此守夜的尋柳猛然驚醒,還沒等她拔出手中的長劍,隻覺得腦海一片暈眩,之後就不省人事了。
黑衣人冷笑一聲,丟掉手中的迷煙,手中的長劍在黑暗中散發著冰冷的寒光,一步步朝床邊走去。
同一時間,隔壁房間的蕭槿墨也因外麵傳來的嘈雜聲驚醒,不由的睜開雙目,但,眼底一片清明,不見半分睡意。
蕭槿墨推開房門時,正好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夜溟,斜了他一眼,語氣平淡的道:“蘇若汐呢?”
“哦,她,應該……”
說到這裏,夜溟的臉色猛然一白,這麼大的動靜,即使是一點武功都沒有的人,也不可能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目光落在大堂內明顯帶著半作弄的黑衣人,夜溟心中暗罵一聲,身影一閃,飛快的朝蘇若汐的房間內奔去,但是,有一個人的動作比他還要快……
蕭槿墨猛的將房門推開,黑衣人舉劍刺向蘇若汐的一幕瞬間映入眼簾,心不由的提了起來,還不等裏麵的黑衣人反應過來,手中銀光一閃,黑衣人的身體猛的一頓,長劍在離蘇若汐一尺外的距離停了下來,下一秒,黑衣人瞬間倒地,氣息全無。
尾隨著趕來的夜溟看著倒地的黑衣人,不由的鬆了口氣,但是,下一刻,隻聽見“咚”的一聲,夜溟單膝跪地,沉聲道:“屬下犯有失職之罪,請主子責罰。”
蕭槿墨神色一片冷淡,在有人防範的情況下,竟然還讓人鑽了空簍子,上前查看了一番,在確定蘇若汐沒事時,心裏恨恨的送了口氣,想起隻要自己晚了那麼一下,這個清幽的女子就會因此喪命,臉色不由更加的寒冷,“本王暫且饒你一次,這次的事若是還有下一次,本王決不輕饒。”
“謝王爺開恩。”
蕭槿墨冷淡的斜了眼,地上不省人事的尋柳,目光微冷,夜溟偷偷瞄了眼,心情看起來非常不妙的蕭槿墨,慢吞吞的上前,在尋柳的身上輕點了一下,片刻後,尋柳原本緊閉的雙眸緩緩地睜開,眼底一片迷茫。
當看到旁邊眼睛瞪得大大的黑衣人時,昏過去之前所發生的事頓時映入腦海,心中猛然一驚,都沒注意到房間裏還站著兩個大活人,腳步踉蹌的奔向蘇若汐的床前,見床上的女子呼吸平穩,心裏狠狠的鬆了口氣,這時才注意到房間內還有兩個人,神色一凝,恭聲道:“尋柳代小姐多謝王爺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