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鍥子 流放(1 / 2)

黑雲籠罩著夜空,月亮被黑雲隱隱的遮擋著,淒涼的月光努力伸展著,卻始終逃脫不掉黑雲的捆束。正昭宮裏呂玄正賣力的批閱著奏章,初登皇位,不滿的,忌憚的大臣太多,再加上蕭太後執政多年積壓的事務,壓的呂玄幾乎喘不過氣來,時間緊任務重,隻能在這大半夜裏熬夜辦事了。“陛下,時辰不早了,歇息吧。”呂玄身旁的太監小心翼翼的詢問著,言語裏帶著謹慎和關心。身為呂玄身旁的太監和護衛,又是自小看著呂玄長大,這個太監頗的呂玄信任。呂玄抬頭瞥了太監一眼,淡淡道“你先下去吧。”冰冷的口氣不容拒絕,太監一驚,方知自己方才多嘴了,卻又不敢多辯解,於是默默的低頭退了下去。

批閱完最後一個奏章,呂玄沒動,靜靜坐在軟榻上,燭光一閃,眼前閃出一人,一身夜行衣,臉上帶著一個銀色麵具雖未擋住整張臉,但不相熟的人卻是認不出來的。男子蹲下修長的身子,正色道“陛下。”“如何?”呂玄垂著眼瞼,並沒有看來人,但手卻不由自主的握緊。“稟告陛下,李丞相的意思是流放。”男子說完鬆了一口氣,剛剛在趕來的路上他還在害怕皇上會對這個答案不滿意,畢竟流放這個罪名來的有些太突然。不過看皇上,臉色但還是平靜。呂玄聽著,暗中一驚,“什麼意思。李虞他好大膽子!”呂玄一拍桌案,“陛下息怒,李丞相說,可以用濫權越權的罪名將他流放到益州,如此一來,既可以震懾朝臣,樹立君威,又能讓天下人知曉……”男子臉色蒼白,明顯是不敢說了,“知曉什麼?”呂玄冷冷的問道“連傳話都傳不好,看來這遣禦使你是做不了的?”男子一聽緊急說到“丞相說,又能讓天下人知曉陛下不喜謀士,憎惡小人!”什麼?!呂玄手一緊,受傷的杯子發出破裂的聲音,“下去吧。”無力的吩咐手下退下後,終於身子一鬆,趴在了地上。

元吉,如此你便滿意了麼……

翌日早朝大殿

李虞站在官員隊列中,耐心聽著太監宣讀聖旨,麵色平靜,仿佛那個被流放的人並不是他,接旨時,在抬頭起身的瞬間衝著呂玄笑了笑,退了下去。身子迎著光,呂玄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卻還是那樣堅定,即使是修長的背影,那溫文爾雅,溫玉君子的氣質依舊勢不可擋,迸發出來。

李虞被流放,自然有大臣不滿,上書勸諫,呂玄不予理睬,隻是又下旨提拔了門下侍郎李鈞洛,李虞的父親做了丞相,此旨一出,朝中又是一片嘩然,大臣們紛紛猜測聖意,原本以為陛下想要拿李家開刀,誰成想,還是讓李家執掌丞相大權。在朝臣們對此事議論紛紛的時候,呂玄又下了一道聖旨,初登基的皇帝,將迎娶景家嫡長女景樂為皇後。原本皇帝登基,立皇後並不奇怪,但曆來,皇帝迎娶的皇後都是世家大族,這景家隻是後起之秀,勢力並不大,新皇要迎娶景家女,又是什麼意思?朝中又是嘩然。

三個月後正昭宮

“如何?”呂玄坐在軟榻上,手中輕輕把玩著一柄扇子,漫不經心的問著,身旁的景祐喝了一口茶才說“元吉(李虞)已經處理掉了益州邊境上殘留的蜀族餘孽,還一並拔掉了荊南在益州安插的眼線,前不久,他給了我一份荊南在我大楚的據點地圖,我已經著手辦了。”呂玄一邊聽著,一邊打開了扇子,看著上麵的字跡,過了許久,才淡淡的問道,“元吉,……走了?”景祐又喝了一口茶,“嗯。陛下請寬心,我派人暗中保護他。”“算了。”呂玄放下了扇子,起身要走,景祐一聽,攔住了呂玄,疑惑的問“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