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把尋找少波的最後一線希望寄托在湖南經濟電視台《真情對對碰》節目組,她祈盼著能通過《真情大複活》跟少波見麵,親口說一聲:“對不起!”
在進行情感複活的委托時,安安做了最壞的打算,如果少波不能來,就請真情複活特派員將她的信交給他,給這段愛情劃上一個並不圓滿的句號——
波:
近來好嗎?不知你上次有沒有看到我給你和你爸的信,有沒有看到對我來說已經不再重要。我隻是把當時的心情用筆寫下來,送到一個該去的地方去。這樣我的心情會好過一些。
波,你在哪裏?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就算是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我隻希望有一天能夠看到你出現。一些不能忘記的往事,有開心,有快樂。天天想念自己種的苦果自己無法彌補,你對我的疼和愛依然存留在我的心間,使我更加覺得內疚。
我真心希望你能過得比我好。初初和你拍拖的時候,你對我說,你有10塊錢,會給我花9塊,留1塊給自己。當時我很感動,多麼天真,多麼浪漫。你終於做到了,而我居然對這麼一個疼愛自己的男人,掙10塊錢的機會也不給,我真自私,好殘忍。我真的不該讓自己的男朋友活得那麼辛苦,那麼累。
有時我在想,一年多了,也許你也有了新的女朋友了。分手一年多,我過得不是很好吧,也許是老天對我懲罰,爸爸在北海經濟上出了問題,現在在看守所,家裏剩下媽媽一個人,現在我隻能在家裏陪陪她。
波,你們家的電話老是沒人接,我打了好多次,我打得好煩。不過有人接電話,我可能不會開口說話,隻要聽聽電話鈴響也好。可是我對你的思念,卻依然如故。我不知道這些日子來,你有沒有想起我?
衷心祝福你過得比我好!
安安
1999年7月16日
《真情對對碰》節目組接受了安安的委托後,迅速安排真情特派員維佳趕赴廣州,見到了少波的父母。
談及少波和安安的那段戀情,兩位老人的情緒有些激動。他們原本有一個幸福圓滿的家庭,少波原本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所有的這一切,都讓安安當初任性地打亂了,弄得他們現在一兩個月難得見到少波一麵,而且如今工作非常難找,少波四處打工,又沒有固定的聯絡方式,兩位老人天天提心吊膽。這且不說,他們家的電話還經常受騷擾,有時候隻好幹脆不接,圖個清淨。他們希望電視台能多開導一下安安,勸她找個比他們家更好的婆家。也希望安安從此以後,不要再騷擾他們。
“既然性格不合分手了,就應該好說好散,各走各的路;做不成夫妻,不等於朋友都不能做;分手後,別人已經不想再聽到你的聲音了,你為什麼要強迫人家讓你來聽聲音呢?”少波的父母說。
真情特派員維佳給少波的父母留下了聯係方式,然後在廣州等到少波回家後反過來聯係,但是由於少波受傷害太深,不願再次麵對這份沉重的情感,他選擇了拒絕。
少波並不否認安安對他的感情,但安安表達愛情的方式是他能接受的。他被她給愛怕了,也愛慘了。也許她以後會改變,或者這一年多時間已經改變了很多,安安對她的傷害,卻已經刻骨銘心,心靈上的傷疤一生也愈合不了。
在現場,癡情的安安卻以為少波就在演播廳外,會象往常那些節目中的人一樣奇跡般地出現在委托人的麵前,帶給委托人一份意外的驚喜。如果少波能夠原諒她,或者重新開始,當然是更好;如果他有了新的女朋友,她為他們祝福;哪怕是隻跟少波見一麵,什麼都不說,她也心滿意足。
安安在深深地懺悔後,手捏著那張她和少波的合影,肝腸寸斷地唱起了那首催人淚下的《最愛》,想把它獻給自己苦苦思戀的少波。然而,放下話筒,她卻發現自己的《最愛》無人認領。她的耳邊,突然回響起母親對她說過的一句話:“是你自己,一手毀滅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她知道錯了,但是沒有人給她改錯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