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夋淡笑出聲:“剛才在琳琅閣,你確定是我在讓你耽誤時間?”
白芷:“……”
說完引著她朝王座而去。
恰如帝夋這一笑,引得在坐之人更是紮堆的竊竊私語,三兩之間眼神示意。
四海八荒的神仙大抵是沒見過姥姥的真容,而剛才帝夋和南燭的對話也被鼓樂喧囂蓋過了天,所以在座之人,無一不在猜測著這位能讓古神親自下坐相迎的女仙君是誰?
難不成這些年來,神君竟也有了心儀女子?
隻不過三十三重天上的這等消息封鎖得比較嚴實,才讓眾人不所知?
白芷看著前麵的玄色背影,眼微微眯成了一條縫。
待看清帝夋華袍上所繡為何物時,嘴角不經意間浮出絲扣人心弦的笑意來。
這難道就是傳聞中的“同心花”?
果然,果然,三十三重天是有這等花開的。
趕明兒她必須得去殷墟界刨個十來株根苗苗回來,才不枉她多年來刨根問底,獨家專研書籍的勞苦功高。
白芷想到了這一層緣由自然而然的笑了。
可這容愈天人的笑意下,卻引得眾人齊齊唏噓三分。
這等仙姿玉貌的女仙君,單憑一抹神韻微笑,均是曼妙得很啊!
待兩人坐定,魔君因著白芷低調行事的吩咐,客氣的敬了她一杯酒,頗是歡喜道:“能得見姥姥真容,乃南燭之幸。”
白芷一頓,瞄了眼帝夋。
“她如今隻是仙使的身份,南燭,你須得拿出魔君的架子才行,否則在坐神仙看出端倪,恐怕就……”
帝夋此話一出,魔君屏氣凝神間,轉眼變得神色肅然起來。
這姥姥和神君的關係,果然非同一般!
一個眼神交流就能達到如此默契,他敢斷定,不久的將來,天庭該舉辦帝後大婚之事了。
白芷看魔君也是個老實人,這魔界裏的老實人又很厚道,遂對他多說了幾句:“老官兒,你這詭譎之域什麼都好,我瞧著那下方的舞姬,模樣都甚是討喜。”
帝夋一愣,訝然失笑。
魔君喜露於顏。
“南燭稍後定當選些姿容上佳者,為姥姥留著享用。”
“享用”二字一出,驚得白芷手上的爵杯抖出幾滴酒來。
久傳昆侖山裏的姥姥是個采陽補陰的老太婆,若是她白芷今日收了南燭的舞姬,趕明兒四海之內怕是又會出一道她這開始轉行歡喜起女子的笑料了罷。
“這樣,不好吧。”
於是乎,她這般推脫之餘,不免將神色打到了帝夋身上:“老身我知道你的心意便好,人還是別送了。”
其實白芷眼下之意甚為明了,她無非是想說:
便宜了我這孤家老太婆,還不如將那些妙齡少女送給官最大的帝夋,不知道這神君還單著嘛。
可這一切盡在不言中的神色到了魔君眼中,便成了姥姥是在暗送秋波。
他目瞪口呆的想了想。
若是做了回惡人把舞姬送去,若某位舞姬又恰得了姥姥的法眼,破了她和神君的姻緣,這等陰損事兒一出,那可就是大罪過了!
想罷,魔君找了個借口,下坐敬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