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羿,那個家夥呢?”白籬在院中瞅了一圈,卻沒找到那個低級三階的身影,“你把他打飛了嗎?”說著還真的抬頭望了望天上。
“被他跑掉了,不過他已經身受重傷了。”白羿對於白籬這時不時冒出的古怪想法感到無可奈何,隻能一臉認真地解釋了。
原來是逃跑了。白籬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然後便不再關心這個問題了,轉而看向白未泯,“娘,你沒事吧?”
“我怎麼會有事呢?嗬嗬,阿羿和阿籬都這麼厲害,都有好好保護我呢!”白未泯微微一笑,笑容裏充滿了欣慰和不易察覺的……傷感。
聽白未泯這麼說,白羿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扭頭看向了別處,白籬卻一手叉腰一手拇指劃過鼻子,傲然地說,“那是當然的!在爹爹不在家的時候,我們必須要保護好娘親!”
“哈哈,阿籬這麼說真讓人心安呢!”
“嗯嗯沒錯沒錯,沒想到一陣子不見,阿籬已經成長的這麼令人欣慰了啊!”白未泯的話音剛落,院門外就有一個聲音接話道,“還有阿羿,竟然已經能和低級三階匹敵了,真是了不起!”
隨著這道聲音走進來的,是個氣質文儒,笑帶暖陽的中年男子,院內幾人都愣了愣,才紛紛回過神來,白籬幾乎是撲了上去,穩穩地掛在了男子的脖子上,驚喜地大叫,“爹爹!”
這個看上去就像個教書先生的男子,正是白籬與白羿的父親,白未泯的丈夫——石粵。
“哈哈哈,阿籬這麼想爹爹啊……”石粵溫柔地拍拍白籬的腦袋,又拉過一旁隱忍著激動的白羿,神色裏盡是滿足,“阿羿,辛苦你了。”好孩子,辛苦你了,不過十三歲的你,就已經代替為父盡了那麼多責任,希望你不要對父親失望啊!
看著石粵的雙眼,白羿情不自禁紅了眼眶,使勁搖了搖頭,強自鎮定下來,一臉堅毅道,“爹爹,我沒事。”
白籬也慢慢平靜了下來,臉蛋微紅地讓石粵把她放下來。剛剛那一瞬間她的行動全是因內心深處的情感支配的,她時刻在提醒自己,這個世界的一切本不屬於她,而是這個名為白籬的女孩兒的,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太投入其中,她常常產生一些本不屬於她的情感。就像剛剛見到石粵的那一瞬間,她幾乎都要哭出來——高興,思念,委屈,嗔怪……這些複雜卻又真實的感情完全支配了她,讓她不禁懷疑自己,自己到底是誰?記憶還沒有完全恢複,她對真正的自己也是一無所知。
“娘子,我回來了。”
“歡迎回家,夫君。”
就像普通的夫妻一樣,石粵與白未泯相視一笑,並沒有因多日不見產生的思念而互相長敘相思。白籬與白羿靜靜地站在一邊,或許隻有他們,才能真切感受到這對夫妻之間的真摯感情。
“阿羿,這些人怎麼辦?”白籬忽然注意到院中還倒著四個人,不由地頭痛了,“他們都是劉老頭家的人,不然給他送回去如何?”
石粵聽見白籬的話,輕輕一笑,道,“這個你們就不用擔心了,帶上外麵的幾個人,我一並叫人送回去就是了。”
“外麵幾個人?”
“嗯,我來時就看到外麵有人躲得遠遠的在觀看,就讓人把他們打暈了。”
厲害!這麼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人打暈的氣魄實在厲害!白籬幾乎眼冒星星地望著自家爹爹,石粵一眼便看出她的心思,“撲哧”一笑,解釋道,“那夥人是劉寶元打頭的,我當然把他判斷為應該打暈的人了。”
“喔,爹爹也認識劉寶元啊。”
“這屏鎮上家家戶戶我都知道的,你這鬼機靈,竟然將鎮上的蛇頭都引到家裏來了。”石粵寵溺一笑,對門外道,“封牙,這四個一並帶過去。”
“是。”一個腰佩長劍,身形健壯的男子走進院中應了一聲,拍了拍手,立即有四個黑衣人出現在院裏,一人一個將地上四個人扛到肩上之後又消失了。
“哇哇!黑衣人!好快啊!”白籬又忍不住驚歎,扯扯白羿的袖子問,“阿羿,你行嗎?”
白羿默默搖搖頭,神色更堅毅道,“現在不行,但總有一天我要比他們還快!”
“嗯嗯,阿羿說得好,我也是!”
名為封牙的男子看了看白籬白羿,神色莫名,然後又靜靜地站在院外去了。
“阿籬,阿羿,你們也都累了吧?要不要先去休息一會兒?”白未泯攙著石粵,臉上一直掛著甜甜的笑。
聞言,白籬與白羿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的決定,白羿說道,“我和白籬還要出去一趟,過幾日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