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添香閣中依舊如往常般醉人擾心,絲竹亂耳.似乎那長明的燭燈在向世人展示它不夜的華彩.之中依舊是形形色色衣著華麗的客人擁著輕山羅縵幔的妖嬈女子,穿梭人群,雜亂喧嘩.那雅廳當中,葉花城半眯著醉眼,隨手抓了一把盤中的葵花瓜子,斜倒在身後的眾女子之中,一雙犀皮黑筒長靴隨意的擱放在一女子腿上享受著陣陣略帶酥麻的柔捏,五步開外的茶幾旁邊端坐著一青衫長裙的女子,細看來那女子皓齒朱唇,柳眉漆目,如芙蓉一般讓人不忍攀折的氣質.這正是那添香閣的頭牌歌妓琳兒.今夜葉花城一出手五百兩黃金專包下了她撫琴侍侯."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今日彈奏的依舊是往日葉花城最愛的那首李延年的<佳人曲>古詞..琳兒一邊啟齒輕吟,一邊撥弄著茶幾上的鬆木古琴.正在這無邊春意極樂逍遙之時,"吱呀呀一聲雕漆的紅木門突的應聲而開,緊接著便是一玄色金花彩邊的英挺男子腰纏白玉銀色腰帶,極是信目,看約二十幾許的摸樣,唇薄鼻挺,密濃的眉毛與常人迥異呈折刀型,漆黑般的眼眸如同暗夜的天空般濃化不開,卻隱隱帶有一股迫人的厲氣,讓人不敢逼視.琴聲戈然而止,屋內的眾女子也停止了嬉鬧,都怔怔的望著這位不速之客.葉花城一臉醉笑的用手捏了捏他右手邊的一女子的粉臉然後揮揮手道:"罷了罷了,都出去吧,賞錢加倍,今日這煞星來了,隻怕是玩不盡興了."言畢便徑自走到桌邊的一張太師椅上躺下,屋內的眾女字倒是識趣的很,默不做聲的匆匆退出。
葉花城依舊閉目將頭仰靠在椅背上,右手食指輕扣扶手慢悠悠地說到:“你到是來這裏幹嘛呀二哥,京師之中有你忙不完的事,別不是也來賞析江南如畫風景的吧哈哈~~。”玄衣男子微微皺眉。隨即冷笑一聲,似乎帶著責備的語氣說道:“哼!你消失了近一年了一點音訓都沒有,還好意思問我來幹什麼,自然是尋你的。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你倒是還忘記不了姬嫣那丫頭,別做傻事了,別因為阿嫣的事,出大亂子”“阿嫣~~~~~阿嫣你可會記掛我~?~”葉花城淒苦一笑隨即又說道:“二哥,勞你費心了,我的事我會自己處理的,你就別管我了”玄衣男子轉了轉身負手背對著半醉不醉的葉花城長歎了一聲說道:“算了,也許是二哥多慮了吧,不說了不說了,從東海一直到這江南蘇州,終於把你找到了,也算讓我和大哥安心了。明日我就回京,不在此多留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最好回東海去吧。”葉花城收起吊兒郎當的輕浮摸樣,正色地說道:“二哥,大哥近來可好?”剛一腳踏在門檻上的玄衣男子一遲疑,也不說話隻搖頭歎了口氣:“有空去看看大哥吧”便徑直走了漸漸的連腳步聲也聽不見了。
葉花城隨手扶住椅子站起來腳步一搖晃突然酒氣上湧,打了個酒嗝,搖搖晃晃的走向門外,約行了半盞茶工夫,來到了一個精致堂皇的院落處。院內清爽優雅,偶爾也能從外麵大堂內傳來陣陣悠揚絲竹管弦,歡歌笑語之聲。葉花城抬起醉眼,看了看,懶聲懶氣的嚷著:“李。。李姐,出來啊你在裏麵吧~~~我進來拉啊哈哈~~恩恩~~恩”沒等人回答,他便哼哼唧唧的徑自進入一個寬敞的大房間。房間內的擺設極為考究,梨木桌椅,紅木床塌牆上掛著幾幅潑墨山水,榻上白紗簾幕低垂,房間中熏香醉人。剛一進門,李師雨便急忙迎上來扶住站立不穩的葉花城賠笑道:“葉大公子不是要了琳兒姑娘侍侯的嗎?怎的跑到我這裏來拉,莫不是走錯了路吧咯咯~~~”葉花城也不理會她的言語,隻是大手一揮便緊緊地摟住李師雨的纖纖細腰,眼中露出了野獸般的光芒,臉色漲紅呼吸也急促起來,突然一下狠狠的吻住李師雨的朱唇,另一隻手粗野的在她身上揉捏。對於突然的這一陣輕薄,李師雨驚的一聲嬌吟,努力的掙紮著,手上一使勁便將葉花城推倒在地上,葉花城背靠著牆角處,喘了喘氣,忽然哈哈大笑道:“這麼俊的一手功夫,卻隻拿來對付我這樣的登徒浪子,是不是有些不值啊~~哈哈~~”說罷他徑自從地上怕起來信手從果盤中撚了一個果子胡亂的啃起來仿佛剛才的事與他無關一般。李師雨一楞,一時間呆住竟然發不出聲來,眼中閃過無數的神色,有驚訝,有疑惑,有殺意一時間精光一閃毫無之前的風塵女子的媚態嬌弱和勢力庸俗的形色
過了半晌才冷冷道了一句:“閣下也似乎不是茶商那麼簡單吧,不知師雨何處做的不妥當了,惹高人生氣了”葉花稱城並不急著接話,隻顧著自己往嘴裏吞咽,悠然自得,仿佛沒聽見般。李師雨嘴角微抽,眼中精光一閃,一股殺氣陡現,突然啪的一聲輕響,葉花城將吃剩下的梨隨手丟在了地上,隨即依然麵帶醉笑地輕佻的望著她道:“怎麼臉色這麼難看呀,難道這添香閣是這麼對待客人的嗎?不就是親了下嘴嘛真小氣~”接著又嘻嘻一笑又說:“過來過來,剛才逗你玩玩,別動了氣啊,哈哈,還別說,李姐生氣的樣子還更是別出一番風情,更迷人了。”此時的李師雨額頭香汗微沁,一生閱人無數今日居然讀不出這少年到底是何用意,竟然似著了魔般呆呆的朝葉花城走去,葉花稱待她走近,突的用力一拉扯,便將李師雨拉到床上翻身壓在身下瞬間封住了她周身幾處大穴,一時間動彈不得。李師雨驚恐萬分,心想今日必定會遭手,雙目緊閉,兩行清淚緩緩從臉暇滑下,屈辱,羞憤一時間湧將上來,不一會便昏迷過去~~~~
待她醒來之時,睜眼一看,隻見自己完好的躺在床上,衣裝並無有所不整,而那少年卻獨自一人呆立在窗前望著院落外的事物不言不語。
“你的縛心蠱我已經幫你解了,不信你大可運功試試看。”烈雲忽然轉頭說道,俊朗的臉上此刻稍有些蒼白。李師雨臉色瞬間煞白,並無絲毫蠱毒得解的喜悅“你到底是何人,你~~你~~你如何知我身種縛心蠱,你又如何解的開這蠱毒?這不可能,你~~~~~”她顫抖著聲音吐詞不清的的費了老大半天才說出心中的疑問。葉花城並不回答,隻作微微一笑便別過頭去,約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李師雨周身運了一遍內力,的確如也花城所言縛心蠱已經得解而且體內更有絲絲清涼之氣,似乎內力有精進了一分。此時她心喜萬分,以後不用受製於這縛心蠱,如同新生。李師雨感激的地朝葉花城一行大禮,葉花城也不推辭,由著於她,隻是冷冷的說道:“行了我解你蠱毒,你也可以回京了複命去了,或者你可以選擇自由了,慕京不會責怪你的”李師雨聞言頓時渾身一振,呆於一旁,不知道這少年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一向自負的她此刻突然覺得這少年頗不簡單,不但武功深不可測,而且心機過人,自己在他麵前似乎渺小的如沙碩一般微弱無力。隻得微歎一聲,再拱手一禮,飄然而去。
待李師雨走後,少年慢慢地從懷中掏出一片吊掛在項頸上的小金牌,端詳了片刻,嘴裏喃喃念著金牌上的刻文“義結金蘭,生死路同”八個小字,“生死路同,生死路同~~~~~大哥,二哥~我隻是想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來解決,何敢再勞你們為心,請你們原諒我的固執和~~~~自由不羈”葉花城苦笑一聲雙眼微閉。
7月初7夜,傳說正是牛郎織女雀橋相會之夜,大街上熱鬧非凡,人聲鼎沸,無數的善男信女出街遊玩,許願祝福。此時蘇州城內的最有名的茶樓今日卻異同往常,不僅大門禁閉,門口有佩著刀劍的武者守衛,而且雖然樓上樓下也盡是江湖俠客,整個天香居一片肅靜,各人隻是各自端著茶品飲,並無太多眼語。待到大家都安坐之後,位於大堂中央八仙桌的一中年男子緩緩站起身來,隻見他身著一身灰白長袍,頭束發帶,一雙眼睛莊重有神,一派儒家風姿,他便是江南清竹門掌門嶽劍,江湖人稱“儒劍先生”一手萬竹劍法使的出神入化,難逢敵手。隻見他向四周在座的來人拱手一禮後緩緩說道:“今日群俠齊聚,是同為商議如何對付幽明教而來,既然大家都在,不妨各抒己見,說說各自的態度和意見。”話音剛落,一錦衣玉冠的泣雪城城主上官鴻開口道:“幽明邪教數十年來與我武林正道為敵,但自古邪不勝正,所以都一直都被正道壓製隻能龜縮於瀾祁山中,但邪教經過近些年的修生養息,羽翼近豐,氣焰日益囂張,其勢力也逐步擴張,如我等正派同道再做姑息,日後必將不可收拾。多疑各位正道朋友門今日必須商議好一個妥當有效的對策出來。”這時風火城主長孫玄齡也站出來附和稱是,頓時滿堂群豪紛紛附應。此時一向老謀深算的長春門掌門青鬆道長一邊起身一邊雙手示意大家安靜,說道:“貧道思量,這幽明教數十年深居於瀾祁山脈中,教徒極少在江湖上走動,總壇位置甚秘,而且現今已經得北方各小國和部落的支持如果我門貿然前去隻怕不但無功而反,恐怕北方各族各國會兵戈相向,棘手的很呀。眼下朝廷即將派廣安公主出任幽明教聖女,為的是安撫北方列國的滋擾的兵亂,咱們倒不如就借此事來做一番文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