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了花羽業已飛升的消息之後,寒冬雪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三年之前兩人還在北極山上對掌切磋,那時也隻是花羽略勝了一籌,誰能想到事到如今竟然好似雲泥之別。一種闊別許久的挫敗感又在寒冬雪的心內滋生,花羽似乎成為了他生命中一座難以逾越的高山,一條無法跨過的河流,一個永遠不能擊敗的對手。
池峻看出寒冬雪麵露沮喪,於是說道:“此事不談也罷。對了!冬雪小友,之前我多次聽你提起,北極門的星極上人乃是你的授業恩師,可是你的佩飾之上卻顯示你並無門派,這是何故?還有你和桃花小友究竟是如何發現煙漩雙劍的,可不可以詳細講給我聽聽?”寒冬雪苦笑道:“前輩,這兩件事真是說來話長,恐怕我得講上好一陣子。”池峻搖了搖手中的茶壺,笑道:“但講無妨,這壺清茶可夠咱們二人喝到天亮呢。”
既然池峻執意問起此事,寒冬雪也不想對他有所隱瞞,於是便將自己從家毀人亡到母子重聚的全部經曆大致地講述了一遍。等他全都講完,一壺清茶也被兩人喝掉了大半。池峻緊握手中的茶杯,麵色嚴肅,隻因這故事裏的波瀾曲折大大超乎了他的想象。他沉吟了半晌,說道:“修真界中以‘柳’字為標誌的幫會或門派,我從來都未曾聽過,想必是近些年才剛剛成立的某個地下組織。隻是這夥人如此喪心病狂,做盡了傷天害理之事,卻不知其背後的真正目的究竟為何。好在冬雪小友你福澤深厚,如今能夠一家團圓,真是可喜可賀。”
寒冬雪說道:“多謝前輩。雖然現在已經幸運地找回了母親和霜兒,但是我的心裏依舊深感憂慮。之前在對付達骨之時,我就隱約地察覺到此人很可能與柳字門的殺手有著密切的聯係,隻可恨我錯手將他殺死,這條線索便斷了。倘若達骨真的和柳字門有所勾結,那我們母子三人的行蹤很可能已經暴露。萬一柳字門的殺手追到靈獸幫來殺人滅口,隻怕憑我現在的實力難以保護母妹周全……”
池峻見寒冬雪如此憂心家人安危,頗為感慨,於是說道:“冬雪小友,你且不必太過擔心此事。靈獸幫距離此處並不算遠,假如那夥歹人真的前來尋你的麻煩,你托人捎個口訊過來,我一定趕往靈獸幫替你助陣。如果還不放心,你大可以將令堂和令妹接到寒舍來暫住一陣。我池峻雖然退隱多年,但是要說保護你一家的安全,倒也並非難事。”
寒冬雪心下感激,說道:“多謝前輩一番美意,隻是我家中之事已經牽連了不少好友進來,為此我一直難以心安。前輩您既然隱居在此,自然是不願過問紅塵俗世,我更加不能讓您為此涉險。隻可惜我如今已不再屬於北極門下,否則將母親和妹妹接到北極山上,豈不是萬無一失。”話說至此,他的心中又想起了自己偷學秘籍一事,深感羞愧,說道:“隻怪我當初一時鬼迷心竅,偏要偷學雪肅心經,否則也不至於如此無靠無依。”
池峻聽了,反而笑道:“秘籍不給人學,那和一堆廢紙有何區別?冬雪小友不必自責,既然你有緣習得這本秘籍,那便是你命中該有的造化,安心處之就好。”寒冬雪驚訝萬分,問道:“前輩,此事難道不是大錯一件嗎?”池峻笑道:“那你可知為何當今世上,各大門派均要限定隻有繼承掌門之位的人,才能學習門派中的頂級心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