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要臉(1 / 2)

三星洞內,袈裟隨意披散的僧人,手中捏著一枚白子,舉棋不定,終究還是落不能定。

須菩提烹茶靜待,也不催促,反而笑盈盈的開口道:“這一局殘棋已經下了三百多年,終究還是沒個頭緒。”

僧人笑笑,毫無顧及的伸手拿過熱茶,一如三百年前一樣。

輕押一口茶水,僧人眉頭微蹙,無可奈何的開口:“天道為明之前,眾生人人皆是下棋之人。如聖人之棋局隻求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君子之人,隻求自強不息厚德載物,便是那凡俗老翁亦可以求得浮生半日閑。

自從道祖證的無為,人世間出了那個存天理而滅人欲的陽關大道,修士飛升正道的確有了終南捷徑,可是自此世間再無下棋之人,我輩之幸事,我輩之哀歎。”

須菩提目光微變,看下僧人落子天元,天空似乎有驚雷平地而起,一時間屋內顯得有些昏沉,燭火搖曳不定。

僧人笑了笑:“自此以後世間再無金蟬子,莫不也是一個好事情。”

須菩提似乎一時間蒼老許多,歎氣道:“非要如此?”

“無妨,隻當世間十世之後少了一庸人。”金蟬子麵容灑脫,隻是輕笑。須菩提抬頭,棋盤對麵再無身影。

東勝神州某處,一平凡小村莊內,誕生下了一個幼子,據傳此子出生時,有佛陀高坐蓮台之上……

……

老人靜觀六耳的夢中輪回,直到此刻六耳已經再無鼻息,仍舊沒有等到他所想等之人,而這時,老人目光一凝,神色凝重的看著東方某處,身影從六耳夢境之中消逝無蹤。

而此刻,本來已經奄奄一息的六耳,突然睜開了眼睛,它的麵前出現了一道模糊不定的身影,與它做著一番交易。

猛然睜開眼睛的六耳,呆滯的看著四周。過了好久之後,它才緩過神來,夢中的記憶變的無比的清晰,讓六耳似乎記起了什麼東西來。

有時候,突然看到某人,會覺得這人無比熟悉,仿佛見過很多次麵一般,而當你跟那個人一起生活,一起玩耍,一起長大,你卻不會有這種感覺,即便那個人真的跟你記憶中的某個人很像,你也會下意識的將這種感覺忽略。

如同這麼多年來的六耳跟敖冼心。

即便敖冼心跟那人很像,六耳也沒有覺得她跟那個人很像,就是把敖冼心當成敖冼心沒有當成其他人。

本來這中念想會一直延續下去,起碼不會很快就改變,如果不是那個老人橫插一杠子的話。

此刻的六耳似乎是一個失憶多年的人突然找到可記憶一般,他的思維模式開始慢慢的轉變起來,或者開始變的越來越像是個人,而不是跟它這麼多年變的像個猴子。

這是,那個老人在它的記憶中埋下的種子。一個讓它可以變成人的種子。

直到老人離開,敖覆海跟牛魔王似乎都沒有發現他一般,仍舊在討論著關於如何發展花果山的想法。

此刻得六耳失魂落魄得出現在洞口,看著麵前的一切,就如同它方才看著夢中的一切一般,陌生而又熟悉。

喧鬧聲,演練聲,轟鳴聲,一次次的轟擊這六耳的耳朵,突然六耳迷茫的目光開始變的明亮,又慢慢變的堅定。

它從性子上來說本來就是那種隻看現在的性子,倔強而又癲狂。方才的那場能的確會讓它有些感傷,有些懷情,但是卻不可能影響他的心智!

或者是說它在這短短的十幾年中所經曆的,要比之前在那個世界所經曆的更多,更磨礪。讓它不會沉浸在異鄉的那種傷感中。

而實際上,它早就將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鄉,也把自己當成了妖怪。所以它也不會座這麼多它明知道無用功卻還是要做的事情。

在那他有書為伴,在這他有友相隨。世間哪有自己這般幸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