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之畔,火光映徹天地,一大群妖怪偷偷的抹著眼淚,將戰死的妖怪火化。
六耳始終沉默著,或者所有的妖怪其實都在沉默著。偶爾會傳來幾聲微弱的抽泣聲。
這時候六耳突然低語道:“想哭就哭吧,那裏來的那麼多男兒流血不流淚?要知道女人每個月都流血不流淚……”
這個不算是笑話的笑話,卻讓所有人都開始啜泣。
六耳輕聲念著悼詞:“魂歸來兮,魂歸來兮……”
勝利的喜悅被掩蓋,整個花果山都籠罩著一股淡淡的哀傷之內,不過這些被苦難磨礪的無比堅韌的靈魂,並沒有變的越發哀愁,反而越發堅韌,越發的剛毅。
敖冼心靠外六耳的肩膀上,靜靜的看著星空。
六耳突然說道:“你父親什麼時候才去天庭?”
敖冼心捋了捋頭發,輕聲說道:“昨天,你們贏了之後,父親跟幾個叔叔就一塊去了。”
六耳點了點頭,也沒有覺得憤怒,反而有些心安的說道:“這就好,在我們贏了天庭的這個時候去的話,即可以證明龍宮跟花果山沒有聯係,還可以將龍宮擺在一個受害者的地位上,而且,連天兵都無法攻伐下來的花果山,要去龍宮搶東西,龍宮自然也就攔不住。在算上時間差,嗯……應該牽連不了你父親那裏。”
敖冼心輕聲喃喃道:“小六,你不怪我父親嗎?”
“不,倘若它不去,我才會怪他,畢竟這是妖族的事情,本來就沒有必要牽扯上龍族,而且,不能連累你。”
敖冼心閉著眼,躺在了柔軟的草地上,突然癡癡的笑了起來。
六耳低頭,看著敖冼心,不解的問道:“怎麼還笑了?”
敖冼心嘟了嘟嘴,看著星空說道:“嘿,想起我們剛剛遇到的時候啊。”
六耳揉了揉鼻子,笑著說道:“是啊,我還記的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是條魚。第二次呢,你是個小女孩。如今過了快六年了吧?你都變的跟我一般高了。”
“哼。我還記得某個猴子啊,第一次遇到我的時候呢,是被一頭剛剛化形的虎妖追著到處逃跑。第二次呢是被另一隻虎妖差點打死……”
六耳扶額,心想著自己應該是那裏說錯了話,惹得這姑奶奶又發了脾氣。
而這時。敖冼心的下一句話,卻讓六耳有些愧疚。
“所以啊,小六,你不要在反天了好不好。我害怕。那個虎妖我可以救你。可是那群天兵……”
六耳低語:“沒事,我現在也不是當年的那隻笨猴子了不是,你看啊,那麼多的天將都被我抓了,他們可是要跟六耳獼猴打架啊,能不危險嘛?”
敖冼心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習慣的用手去點了點六耳的額頭。
六耳便順勢到了下來,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閉著眼睛。夏天的海風,帶著絲絲涼意,輕輕的拂過他們的上空。
……
慘叫聲從地下城池中發出,便是捶打武器的聲音都無法將它掩蓋住。
兔子精帶著六耳,一邊走一邊抱怨著:“六耳哥,咱們刑室裏麵的刑具都過了一個遍了,那二十八宿死活不願意把那陣法說出來啊!咱們這些都是你帶出來的,我們沒法子,隻能來找你了。”
六耳擺了擺手,示意沒事。畢竟它對這套陣法的確很眼熱啊。
雖然有些繁雜,比不上天軍戰陣那麼精簡,但是威力恐怕也要比天軍戰陣強上不少。此刻必需要用盡一切辦法的把戰陣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