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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一點光亮才行。”冬梅在漆黑的夜色中不安地說。白日聽起來十分悅耳的聲音,現在聽來卻帶著無比的威脅和邪惡。
“你們該不會為了我所說的騙小孩故事而感到害怕吧!”裴才嘶聲道。
“才不會!”聶俊抗議道。“我隻是不希望讓華武利用夜色亂動我的包包。”
“很好。”柳毅用不尋常的輕柔聲音說。他掐出一個“白玄光出”法決。純淨的白光從戰劍上的水晶球撒下。光芒中帶著很重的陰氣,事實上,這光芒反而讓周遭的環境看來更可怕。
“好了,你們需要的光來了。”柳毅低聲說。他把戰劍用力插入潮濕的地麵。
這時溪晨突然發覺到,他的精神感應力正在銳減,他本來應該可以看到夥伴在黑暗中暗紅色的溫暖影像,但是他們現在成了隱沒在漫天星夜中的陰影。溪晨沒有向其他人提起,但是原本令人舒坦的安詳已被尖銳的恐懼所取代。
“我第一個值夜。”洪飛沉重地說。“我怕我睡過去就醒不過來。”
“我們得兩人為一組的守夜。”華武說。“我和你一起守夜。”
除了柳毅之外,其他人打開背包,開始在柔軟的草地上打起地鋪。柳毅坐在小徑上,水晶球的光芒照耀他低垂的頭。洪飛坐在一棵樹下,溪晨走到小溪旁喝起水來。他突然聽到背後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他閃電般地發射出一個火球向後射去,其他人也都飛快地拔出武器來。柳毅保持著原來的姿勢,絲毫不為所動。
“放下你們的劍。”他說,“它們一點也幫不上忙的。隻有附有強大玄力的武器才能傷害這些家夥。”
一隊戰士包圍了他們。單單這樣的狀況就足以讓一般人嚇破膽,但是這些冒險者們能夠應付這麼單純的狀況,所不能應付的是無邊無際,讓他們幾乎窒息的恐懼感。每個人都想起所說的話:“我可以每天都和活物作戰,但死的可不行。”
這些戰士隻不過是一具具會動的‘屍體’。
它們的外型隻是發著白色幽光的薄霧。仿佛生前的氣息在死後依舊留戀著這一具具軀體。筋肉都已經腐爛殆盡,而靈魂卻依稀記得在世時的外表。這些靈體顯然保有著其他記憶。每位戰士穿戴著記憶中的古老盔甲,握著記憶中致命的武器。但不死生物根本不需要武器。它們靠著恐懼就可以殺敵,冰冷的雙手也是可怕的殺人武器。
我們要怎麼和它們作戰?溪晨狂亂地想著;不管是麵對什麼樣活生生的敵人,他都沒有這樣的害怕過。恐慌完全吞噬了理智,他考慮要對其他人大喊逃跑。
溪晨憤怒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到現實世界。現實世界!他幾乎無助地笑了起來。逃沒有任何用處;他們會迷路,會分散開來。他們得要留下來,用某種還沒想到的方法解決眼前的威脅。他開始走向這些鬼卒,這些死氣沉沉的戰士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沒有任何威脅的動作。它們隻是站著,擋住所有的退路。
它們的數目難以估計,因為有些閃爍不定地消失,又閃爍不定地出現。不過這也無關緊要,溪晨全身冷汗地對自己承認。一名不死戰士伸出一根手指就可以毀掉我們全部。
當溪晨逼近這些戰士時,眼角看到了一陣光芒,那是柳毅的戰劍。柳毅倚著戰劍,站在縮成一團的夥伴前麵。溪晨走到他身邊。蒼白的光芒照在柳毅的臉上,讓它看起來像麵前的士兵一樣陰氣逼入。
“歡迎來到暗黑森林,溪晨。”柳毅說。
“柳毅叔叔——”溪晨嗆咳起來。他試著要讓幹澀的喉嚨發出聲音來。“這些是——”
“陰靈生物”柳毅目不轉睛地說道、“我們的運氣還算好、”
“是無底深淵中的那個家夥告訴你這算是運氣好?”溪晨不可置信地重複道。“為什麼?”
“這些是曾發誓完成某件任務,但卻失敗而死之人的靈魂。它們的懲罰便是得不停地執行這些任務,直到找出解救自己的方法,得到真正的安息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