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逸一去三天未歸,長孫元燁坐立不安,衡唯一派每次早朝都要逼他懲戒淺絳,長孫於淳一事倒是絕口不提。再這麼拖下去,肯定會沒有借口好說。畢竟穢亂後宮罪名之大,是不能姑息的。
長孫元燁死撐著處罰淺絳的時間,這邊淺絳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加上有皇後的挑唆,宮內大大小小的妃子能來看熱鬧的是都來了,皇後礙於自己的腿,與淺絳訂下不殺之約,隻要求一點,皇上沒有下令之前繼續給她治腿,想必那皇後也是一個聰明之人,在做幫凶之時想著給自己留條後路。
而淺絳,在大牢這三日發現了一個令她震驚的事實,再次看到後宮的黑暗和那衡唯的無邊手段。
淺絳雖被關在小型的獨間牢房裏,但是並沒有與其他牢門隔開,而這女牢之中被關押之人不在少數,因其被拘時日過久早已看不出原來麵貌,頭發肮髒糾結,插滿草屑,在這寒冷的季節也隻是一件破爛的薄棉衣蔽體,淺絳看的不忍心,讓清梅多帶了些銀兩賄賂了看管大牢的一幹人等,將自己的衣物、食物、藥材搬運不少過來。
牢裏的女囚大多數就是這宮裏原本衣著光鮮的妃子,無論是先皇的,還是現在長孫元燁的。看著她們因為沒有鞋子而凍出來的凍瘡,淺絳那一刻的心裏恨死了長孫元燁,虧得自己真心相待,落得如此下場,在自己之前又有真麼多女子在這受苦。
“小梅,你去把這要研成粉。”因為皇後那一日的默許,加上淺絳的錢財,現在大牢裏邊單間的牢門並不上鎖,也方便了淺絳給裏邊的人醫治,此時,她正在也是一間小獨牢裏邊照顧一位女子。
“姐姐,你好些了沒?”這個女子身體比其他人都要弱,加上天寒地凍,著了寒氣,現在還在發著燒。淺絳在她身上捂了兩床被子才止住她的發抖,拿了熱水浸泡過的布巾擦幹淨了該女子的臉,看清之後不由得抽了口冷氣,隻見那臉上刀疤密布,顯然被毀了容,但從露出的眉目之間依稀可以看出未毀容之前的摸樣,雖不算精致卻也透著股大家閨秀的柔美。
“姐姐,誰這麼狠得心啊。”女子也是看透了世態炎涼,慘淡的笑了一下,
“都過去了,現在能碰見妹妹如此精心照料,熬了這麼多年也算是死而無憾了,隻是,究竟沒有等到我想等的人。”回首往事,女子還是傷心不已,眼角冒著淚光,卻也馬上擦拭了,
“讓妹妹見笑了。”
淺絳看其言行舉止,知道落難之前是一位知書達理的女子,心裏更是惋惜她的下場。
“姐姐說什麼死不死的,姐姐不嫌棄叫妹妹一聲淺絳,宮裏的妃子、娘娘都喜歡人前姐姐妹妹的叫,背後插你兩刀,我可不喜歡。”淺絳一邊給女子梳理著頭發,一邊說著話,現在再不多說點,怕以後就沒有機會說了,老天給自己一次重生的機會,不一定之後還有第二次。
“好,姐姐好歹虛長你幾歲,叫你一聲淺絳妹妹不為過吧。”
“這還差不多,那淺絳該叫姐姐什麼呢?”
“。。。。。。”
“皇上駕到!”未等女子回話,立德通報的聲音傳了過來,淺絳也不以為意了,反正都要死了,我跪這麼多次,也該站直一次了。其他人都跪等了她依然在忙著自己的事,卻明顯感覺到自己手下的女子身子僵了,再一看滿臉的淚水,淺絳心裏歎氣,都知道你等的人是皇上了,這咋這麼激動啊。
長孫元燁進了牢裏就看見這麼個情形:每個牢裏都鋪著花紅柳綠的被子、褥子,穿著各式各樣的棉衣,頭發整齊,臉也算幹淨,往前一走,‘哐當’踢到了一個盆子,往地上一看,吃的、用的應有盡有,不知道淺絳又在玩什麼花樣,
“清清~”長孫元燁對著那女子的牢喊了一聲,淺絳還沒反應呢,她身邊那女子卻哭得更厲害了,梗咽著想往前爬,隻因發燒身子懦弱無力,隻是原地掙紮而已,長孫元燁看著那女子的臉一陣的嫌惡,走過去拉起了淺絳,
“清清,你在幹什麼。”淺絳甩開了他的手,現在來裝什麼好人!
“皇上,臣妾是待罪之身,還望皇上能遠離一些,省的沾了皇上一身的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