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禹交代完後續事宜,命人用步攆載大巫盼回雲霞洞,自己步行跟隨。所幸雲霞洞離此不遠,半晌即可到達。
應龍等恭送大禹離去,隨後下令,諸工匠用冀鼎青銅角冶煉三千無麵銅人,又命壯工於此地深掘三千尺,一時間人馬熙熙攘攘,眾人幹得熱火朝天。應龍又命巫師即日起每日做法,至三千日止,一日不可懈怠。親自率領獨角龍騎維護秩序,敦促進程。
大禹守護大巫盼回到雲霞洞,大巫盼的居所。雲霞洞傳說是有一隻名為雲霞的九尾白狐曾近居住過,在此修行千年後化為天仙飛走,大巫盼早年雲遊四方,發現此地仙氣彌漫,雲蒸霞蔚,鳥語花香,一片祥和景象,與其所修大道產生共鳴,結合傳說典故親自命名-------雲霞洞,並刻之,作為己身修煉之所。
眾宮娥安排妥當,大禹親自喂藥,所幸大巫盼雖重傷垂死,但昏迷中仍可進食,須臾間藥效發揮,麵色漸漸紅潤起來,但仍然不省人事,大禹無奈,屏退眾人,靜靜的坐在大巫盼的床榻旁,輕聲說道:“盼師,禹為蒼生著想,不得以命你做法驅邪,雖有二法,也不願意你冒此大險。”
大禹停頓了一下,又有些難言之隱,雙目注視著大巫盼如玉般精致的麵龐,終於鼓起勇氣,雙手握住大巫盼的柔荑,柔聲接著說道:“世人都以為我為聖賢,治大水以救黎民,劃九州教化愚民,上古時期黃帝、炎帝皆不可與吾並論。其實,我很羞愧,我為大王,貴為天之子,但有些話很多年前就積壓在我的心底,不敢對你言明。三十年前,我還是個懵懂的孩童,一日在凶獸出沒的太秦山裏玩耍,不知不覺進入大山深處,被一群饑餓的鷹頭胡狼圍住,在我感覺無助,即將命喪狼吻的時候,盼師出現了,驅逐了那群胡狼,並把我送回了村,那是我第一次見到盼師,你的風采神韻深深印在了那個孩童的心中,你那純潔美麗的笑容多年來一直環繞在我都夢裏,恍惚間對你產生了深深依賴心理,後來我奉舜帝之命治理黃河大水,在宮中我又遇見了你,不知你還記得你曾經救過的孩童嗎?那時你一點都沒變,你的美麗容顏,優雅的氣質使得整個宮殿都亮麗起來,整個天下的女子的優點都集中在你的身上,你根本不是凡人,仿若九天玄女下凡塵一般,即便如此,我也把對你的感情深深的埋在心間,不敢對你有半點褻玩之意,後來,舜帝禪位於我,我為了一己私利強留你在我身邊,我……我即便已為人王,天下共尊,但我心中唯一的遺憾就是你啊------盼師,你知道嗎?是你的存在一直支撐著我走到現在,我祈求你趕緊醒過來吧,即便我化為庶民,也要盼師醒過來,讓我再一次看見你的笑容!我死去又何妨?盼師,盼師,歸來兮!盼師!盼師!魂歸來兮!”
大禹仿若一個失去摯愛之物的寶貝的孩子一般,言道此處,失聲痛哭起來,哪裏還有一代聖王的影子?埋頭於大巫盼懷中,眼淚止不住的流淌,沾濕了衣襟。無語凝噎,唯有淚千行。大巫盼雙眉輕微跳動了一下,一滴晶瑩的淚水從眼角滑落,凝結在鬢角之上,但她不可能醒轉過來,她的靈魂和神念在與惡靈困鬥中已成為碎片,很難再聚集。石室外,眾侍衛宮娥無不黯然神傷,以袖拭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