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行人的目標自然是蘭須城,蘭須城說大畢竟不算大,但也確乎是離村子最近的城市了,最最關鍵的是蘭須城有舉辦仙路試的資格,盡管隻是初試,可是也意味著在蘭須城內,你有進入宗門的寶貴機會。少年畢竟沒有那麼想去宗門,隻是父母在那什麼太一門殞身,少年自然想進去那太一門,或許無法報仇雪恨,但也隻少可以查出些許真相,這就是少年的想法,很簡單。而那名叫王發財的小胖子卻不這麼想,聽說目的地是蘭須城後,他一度很是激動,仿佛自己倒了蘭須城就能入宗門,成為一名修士,享受榮華富貴,小胖子對於修士的修煉艱苦決然不知,他隻是常常聽說修士很富有罷了,嗯,比他的父親還富有。
少年走過的路很是無聊,蕭索的秋風吹起一片片赤紅的落葉,落葉間偶爾的還有些悅耳的蟋蟀鳴叫,可以說是為數不多的可以解悶的事物了。少年畢竟隻有十二歲,心頭難免總是會有對冒險,對未知事物的渴望,盡管他通讀萬卷詩書,盡管他表麵上很平穩。而少年心中的聲音卻早已煩悶的睡起覺來,她比少年還要渴望冒險,可這道路實在是太過平靜了,平靜的讓人抓狂,她甚至提出,要換路,一路向北走,可少年卻沒有同意,雖然他是那麼無聊,但他還是拒絕了,因為北方可是巨龍的巢穴。小胖子樂得其所,少年不說話,他也不和少年搭話,他最喜歡這種平靜了,哪怕這平靜有些詭異。
平靜突然被打破了,或是說終於被打破了,噠噠噠,噠噠噠,無數馬蹄踏過地麵的聲音傳入少年一行人的耳朵,聲勢極大,震得少年不知所措,震醒了少年心底的聲音,值得一提的是,那聲音卻好似很激動,大喊:“終於來了,終於來了。”馬蹄聲震得小胖子連忙捂住耳朵。
聲音持續了好一陣才停下來,這時少年看見了聲音的主人,那是一支軍隊,或是說是一隊逃兵?可這聲勢哪裏有逃兵的樣子,可這隊人馬卻很難讓人以為是一支正規軍。看看這支軍隊的樣子,除卻那威風凜凜的將領外,這個人斷了條胳膊,那個人缺了條腿,這邊的人腸子流了出來,那邊的人沒有,沒有……,少年定睛一看,那個人竟然沒有頭,少年突然腦海裏浮現了一個詞“陰兵借道”,再看看那可憐的小胖子,剛想跑到將軍那裏,可不小心看到將軍身後那不堪入目的景象,嚇得摔倒在地,竟爬著回到少年身旁,微微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可竟然被嚇得連話也說不出。少年看到小胖子滑稽的樣子,嘴角上揚,可有想到眼前的一幕,眉頭又不由得緊緊皺起,左手從包袱裏取出一張符籙,少年此前很喜歡畫符,把畫符當成一種消遣,手頭自然少不了一些積蓄,右手也不閑著,拔起背後古樸的劍,與前方大軍對峙起來,心中的聲音卻激動地說著:“小秀才,快點解決他們,讓本宮看看修為怎樣?”少年前方的將領似乎也發現了少年他們,臉上竟然浮現出陰笑,卻又平淡而擲地有聲地喊道:“諸將士,列陣。”隨後,身後的殘兵敗將就整齊地擺出一個陣法,少年更加緊張。看到那將軍的表情,少年更是膽戰心驚,舉起那道神符,有些遲疑,終於還是沒有扔出去,可小胖子卻好像終於戰勝了膽怯似的,竟然撿起一塊大石頭,扔了過去,嘴中念念有詞:“老子砸死你們,砸死你們。”而石頭當然沒有砸中,或是說穿過了一個士兵的身體,小胖子看到這幕,心頭的恐懼好像卷土重來,又跪坐在地,抱著少年的小腿,連連哆嗦,說道:“宇塵救命,救命。”少年平靜地回道:“那是鬼魅,你用石頭自然無法擊中,先放開我,容我去會會他們。”
說罷,掙脫小胖子的手臂,跑到前去,拔出利劍,舉起符籙。將軍仍有些不屑,一字一句地說道:“諸將士,事已至此,衝鋒”說罷身後士兵仿佛很是激動,一個個大喊:“衝啊,殺啊”聲勢好不浩大,而少年也終於扔出符籙,喊道:“魑魅魍魎,禍害蒼生,上天不容,以雷電驅之。”說罷,符籙碎去,一道雷電迸射出來,劈向一片士兵,士兵們舉出盾牌,想要抵擋,可哪裏抵擋的住,隨之也被劈中,魂飛魄散。將軍看到此幕,又說道:“諸將士,放箭。”話語剛落,無數士兵拔出弓箭,向少年射去,少年揮舞利劍抵擋空中的箭雨,可還是被射中幾箭,雖不可致命,但這不是尋常的箭,而是充滿陰氣,陰氣過重,可使人直接化鬼,成為這群陰兵的一員。被射中的少年也自然很不舒服,可形式緊急,不容許少年再去療傷,少年衝入敵陣拿起利刃與敵人砍殺,連連砍死數十陰兵,而也被陰兵砍種,幾刀,幾回合下來,也有些不支,尤其是左手小臂處,被一陰兵砍中,傷口處竟能隱隱看見森森白骨,而陰兵群雖然也有不少被少年砍殺,可數量仍是不見減少。少年心知這樣不是辦法,就縱身向那領頭將軍躍去,劍身縱然一劈,空中留下一道直挺挺的劍痕,那是太一門的劍法,名曰縱直,劍身豎直所劈之處,皆可被破,而將軍又哪裏是凡輩,拔劍格擋,竟把縱直之劍擋住,而右拳揮去,更是把少年打飛在地,少年倒在地上,連連噴出幾口鮮血,將軍還不罷休,騎馬,迅速跑到少年身旁,舉劍刺向少年,少年連忙執劍擋住,可奈何將軍力道極強,劍竟被擊飛,少年沒有去著急撿劍,而是向後跑出幾步,和將軍保持相當距離,從包袱中掏出一大把符籙,扔向天空,高聲說道:“符籙化劍,劍即吾意誌,吾欲誅邪,以雷引之,雷劍所及之處,邪靈消散,天雷劍。”聲音作罷,空中的符籙,開始聚集,最終聚集成一把寶劍模樣,少年抬手,符劍也高抬,少年手隔空劈去,劍也向將軍劈去,而在符劍,將要落到將軍身上時,道符開始紛紛碎去,化作雷電滾滾,一道雷劍驀然誕生,劈到將軍,將軍還想拿劍抵擋,可這雷劍,又哪裏容易抵擋,將軍勉強擋住,而身下地麵竟有些塌陷,將軍是算擋住了,可身後的士兵呢,雷劍所及之處,寸草不生,無數陰兵皆被雷劍斬殺,而少年還不滿足,又說道:“雷劍破空,天雷即至。”說罷,又抬手直至天空,雷劍也向天空直去,少年把手放下,雷劍不見,可無數天雷從天而降,雷威之下,餘下陰兵也被盡數誅滅,直至最後,雷聲平息,戰場之上竟隻剩下,將軍和少年,一人一鬼,當然暫且不把小胖子包含在內,將軍表情終於轉變,眉頭緊鎖,嘴略微張開,似乎很是憤怒,仔細看去,眼角竟有點點淚光,高聲向少年喊道:“我言家軍,橫行大陸數十載,無一敗績,直至十旬以前,為奸人所害,大軍為敵人所破,敵眾我寡,吾軍,渾然不怕,奮力拚殺,戰爭終了,敵我雙方,無一人幸存於世,吾等夙願未了,結一幹陰兵,欲以歸鄉,雖軍勢遠不如前,但軍威依在,可如今,卻被汝小子以妖術所破,吾言過不服,願為諸將士雪恨。”少年施法之後,明顯有些虛弱,噴出一大口鮮血,最終穩住身形,高聲向那將軍回到:“你說你等有夙願未了,想要回鄉,可我看你們怨氣衝天,我等一行人隻是經過此地,就被爾等攔截,若等你們回鄉,又會有多少生靈喪生於爾等劍下?爾等荼毒蒼生,李某自當替天行道,你說要為將士複仇,何須多言,吾等一絕死戰便是。”少年,向前走出幾步,站在將軍身前,身姿竟有幾分威武。將軍聽少年之言,颯然笑道:“本將很中意你,但奈何吾等為敵,也罷,我就用那招來終結你,以示尊重罷了。”將軍卸去戰甲,高呼:“言家先祖,庇佑吾身,吾為將領,譽為戰神。”聲音作罷,將軍肌肉繃起,身形漸漸強壯起來,到了最後將軍整整比以前大了一倍有餘,而手中寶劍也變成一把長約七尺的巨劍。將軍向少年跑去,少年剛想倒退,可將軍已到少年麵前,巨劍揮過,少年被彈飛三十丈有餘,撞在樹上,而環抱不及的大樹,竟被衝力攔腰折斷。少年勉強站了起來,可身形很是不穩,而右臂的傷口更是惡化,流出不少鮮血,少年眼看危急,又喃喃說道:“藥神在天,取三天草木之力,療小輩之傷”說罷,有幾道碧色光束從樹林之中射出,環繞在少年身上,不消一會,少年的外傷雖全部未愈合,但也少了幾道,少年又直挺起來,說道:“再來。”將軍聞聲一躍,三十仗竟在一息之間越過,跳到少年麵前,未等將軍巨劍揮過,少年又掏出數道符籙,符籙碎去,幾道雷電劈來,全然劈到將軍身上,可將軍卻好似不痛不癢,隻是麻痹了幾息時間,少年則抓住機會,連忙退去,又喊道:“日陽彙指。”然後舉起手指,指向將軍麵門,一道赤色光彈隨即發出,隻是光彈威力還不及,符籙十分有一,但畢竟是麵門,擊中之後將軍又不得停留一陣,少年則是撿起之前落下的劍,向將軍扔去,喊道:“一生萬劍,萬劍歸一”刹那間,飛出的劍仿佛分身一樣,足足分出數十把利劍,刺向將軍,將軍剛緩過神來,卻被數把利劍此種,貫穿身體,將軍吃痛,連忙揮舞巨劍,隻見將軍身上,數把利劍化作光暈,消散而去,而將軍又再度跑到少年麵前,巨劍一揮,少年毫不懼怕,左手抵住巨劍,右手摁著將軍,高聲喊道:“歸”隨後隻聽噌的一聲利劍歸鞘,而將軍頭顱應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