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章 上善若水(2 / 2)

“這五百年我一直在修煉妖術,並且將超神之力修煉到一定境界,不用召喚超神之力,因為我自己本身就修煉出了超神之力。”

“五百年前,我曾質問那個修行者為什麼人類視修行者豬狗不如,他還要幫助人類。而他卻說他幫助的不是那些人類,而是執行超神之祖的遺訓,他不想看到世上有太多的殺戮,他希望各族之間能夠和平相處。我說我也不喜歡殺戮,為什麼要將我困在海底。而他卻回答說隻有避開紛爭,才能永世安詳。他希望我一直生活在海底,即便外麵的大千世界風景萬千,但是人心陰險,即便我們不曾存在禍心,但是麻煩總會自己找上來,還不如守住這一方淨水,享一世安詳之樂。”

“直到他死去,依然都守護著我。因為他怕我孤單,所以放棄了遊覽天下風景的機會而陪我五百年。而我直到他臨死前還一直思考著如何離開海域,當我看到他死不瞑目的樣子之時,我的心也死了。”

“我所做的最大的錯事就是七年前離開海麵殺死了華修的父母,那時我已經瘋狂了,當我回到海底後,便徹底心如止水,也終於領悟了他告訴我的道理。”

聽了妖女講述這麼多,青月很是佩服這個守護妖女五百年的修行者。

青月有些不解,便問道:“既然姐姐已經看淡了一切,為何前幾天還要捅破這層結界而傷害醒天部落的人呢?”

妖女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搖頭道:“我隻是想讓捧山獸們擁有自由,而且我並沒有傷害那些人。”

“既然你沒有傷害那些人,為何我在海裏看到了很多漂浮的屍體?”青月疑問道。

妖女說道:“因為你中了超神之力之中的幻之力,你所見到的屍體隻是幻象。後來你不也看到了那些族人毫發無損的出現在部落裏麼,他們還把你打的那麼慘。”

青月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華氏兄妹是借海嘯而製造出族人逃亡的假象,以此來試探自己是普通人還是修行者。

“好了,我的秘密已經說完了,該放下的也都放下了。五百年滄海桑田,一切終將風輕雲淡。”妖女輕歎一聲,突然發出一股禁錮之力將青月禁錮住了。

青月不知所措,而妖女卻是笑了,她的笑容裏沒有參雜任何雜念,是那麼的清澈迷人。

“你太弱小了,在這個世界連神都是下等的存在,別說你這個修行者了。”正說著,妖女便伸出雙手輕輕的印在青月的身上。

青月感受到兩股截然不同而又強大無比的力量正如泉湧一般灌入自己的身體,而妖女的麵貌卻正在慢慢老去。

“紅顏彈指老,刹那芳華。我要陪他遊覽天下,看盡天下風景。”妖女流下了眼淚,卻是希望的淚水。

妖女收回雙手,禁錮在青月身上的力量也消失了。她的臉上布滿褶皺,蒼老無比,露出滿頭白發,對青月微笑著說道:“我把全身法力都傳給你,這樣你的修為就會提升到下等神的境界。我已經命令這些捧山獸聽你調遣。你是一個值得托付的孩子,我希望你能夠破解超神之力,讓天下人不再有門戶之見,各族和樂相處。”

看著妖女蒼老的樣子,青月心如刀絞,忍不住伸出手去攙扶她即將倒下的身體。

妖女慢慢的閉上眼睛,輕輕的唱起了那令人傷悲的歌謠:

“如若相逢,一生仿若一刹。幾番天涯,清歌信手漫撒。蒼顏白發,卷土成沙,紅塵腳下,三千緣法……”

伴隨著憂傷的歌聲,她的身體化為點點光華,飄向了無際的夜空,灑向了廣闊的海麵。

海上突然卷起滔天巨浪,捧山獸們衝出海麵,它們聲嘶力竭的悲吼,去追悼陪伴它們五百年的主人。

青月飛向半空,望著漫天光華,輕歎道:“我看到並且體會到了一種境界,是姐姐和那位守護你五百年之人的無上境界。”

“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

青月的心境更加深邃,他的人生也即將啟程。

帶領著這群巨大的猛獸,肩負著師傅與妖女的期望,向著未知的方向震翼而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