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放下電話,問:“你是什麼人?你怎麼證明魏爭無罪?”柯楠說:“我是魏爭的委托代理人柯楠,我有一盤錄音帶,可以證明魏爭無罪。”柯楠說著,把一盒微型錄音帶交到了高揚手上。高揚拿出一個小錄音機,把帶子放進去,戴上耳機聽了起來,聽著聽著,高揚皺起了眉頭,突然,他放下錄音機,抄起了電話:“高院嗎?魏爭的案子尚有疑點,我請求發回重審!”柯楠一聽,懸著的心撲通一下落了下來,人也跟著癱坐在地上。
重審如期進行,仍然是電視直播,旁聽席上仍然是座無虛席,人們都想聽一聽,魏爭到底是冤還是不冤。因為柯楠拿出了新的證據,所以,所有的涉案人全部到庭。
柯楠站在辯護席上慷慨陳辭:“法官大人,各位陪審員,我有足夠的證據證明被告無罪!”說著,她拿出了那盤錄音帶,接著說:“這盒錄音帶是我家錄音電話上的,記裏麵的錄音可以證明一切!大家聽了錄音就會知道,所謂的‘魏爭貪法、瀆職案’,其實是有人在幕後製造的,這個製造者,就是我的哥哥,宏順房產開發公司總經理呂達!魏爭母親傷重住院,無錢醫治,向我借錢,我就找到呂達,他沒有借給我,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黑煤窯’老板杜邊,呂達知道明著讓杜邊去送錢魏爭一定不收,便讓杜邊悄悄把錢送去,還對杜邊說,魏爭的職位是他給爭下來的,他一句話,魏爭就會給杜邊辦小煤窯審批手續,後來,魏爭當了礦物局計劃處處長,呂達沒有找魏爭,而是在礦物局計劃處辦公室主任崔浩買樓房的時候用房款3折的方式收買了崔浩,讓崔浩想辦法搞到魏爭的圖章,在杜邊的小煤窯審批表上蓋章。於是,崔浩就是利益的驅駛下,趁魏爭不注意,配了一把魏爭的保險櫃鑰匙,偷偷給杜邊蓋了章。杜邊的小煤窯出事以後,呂達幾次給杜邊打電話,讓他一定要一口咬定是魏爭跟他要的錢,是魏爭給他辦的小煤窯審批手續,這樣,杜邊就是合法經營,罪行會減輕一些,這些事,魏爭全然不知,他為了給母親治傷,把自己的腎都賣了,可他把所得的20萬元送到醫院時,杜邊已經搶先一步把錢送到了,魏爭一直在尋找給他母親送醫藥費的人,可始終也沒有找到,魏爭是無辜的,他沒有罪,都是我哥哥呂達在背後搞鬼!”柯楠說著,流下了眼淚:“這盤錄音帶,是我在幾天前就得的,呂達是我哥哥,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陷害魏爭,我不想把他送進監獄,可如果我不這麼做,魏爭就會含冤而死,我想了好幾天,終於把錄音帶送了出來,希望法庭對魏爭和呂達等人做出公正的判決!”柯楠說完,已是泣不成聲。
柯楠說完,法庭立即對呂達進行法庭調查。呂達站到法庭上,先是愣愣地看了柯楠一會兒,然後冷冷一笑:“沒錯,是我陷害魏爭,魏爭的這些事都是我製造的,我就是想讓他死,讓他被槍斃!”呂達說著,激動起來:“我這做,是為了給我那屈死的父親報仇!25年前,魏爭的爸爸,‘青山巨貪’劉清廉是何等的囂張,何等的飛揚跋扈,他的汽車可以在鬧市區亂鬧紅燈,無人敢管。我的父親是個執法嚴明的交警隊長,一次他例行公務,阻止了劉清廉的汽車闖紅燈。就因為這個,劉清廉當眾打了我父親一個耳光,還打電話給我父親的領導,讓我父親天天給他寫檢查,一直寫了一年,劉清廉還不解氣,硬是把我父親開除了。我父親難以承受這巨大的汙辱,服毒自殺了。當時我還小,我隻有8歲,誰會知道一個8歲的孩子失去父親的痛苦?誰會知道一個年輕的妻子失去丈夫的痛苦?後來,我母親改嫁了,但我父親臨死前那痛恨地表情一刻也沒離開過我,他是被劉清廉這個大貪官逼死的,這個仇我永遠都不會忘!半年前,我的同母異父妹妹柯楠帶著魏爭來找我,讓我幫他疏通關係去當公務員,當我知道魏爭就是劉清廉的兒子之後,父親的影子立刻出現在我麵前,我要報仇,劉清廉逼死了我父親,這筆賬我要讓他的兒子來償,於是,我就通過關係,讓他當上了公務員,然後給青山建築工地的工頭打電話,讓他們留意一個叫魏如霜的揀破爛的老太太,如果她再到工地揀鋼筋,就讓她受點傷,然後我打電話找杜邊,我知道杜邊的小煤窯是被封了的,如果讓他再開業,早晚會出事兒,我就想到用杜邊的小煤窯把魏爭整死。我告訴杜邊,讓他到醫院送錢去,之後的事,就像我妹妹所說,我一點點讓魏爭掉進我的圈套,把他弄成了一個貪官!他的爸爸就貪,他再貪不會有人懷疑。本來我已經得手了,父親的仇也要報了,沒想到我家的電話始終開著錄音鍵,我的電話都被錄了下來,還讓妹妹無意中拿到了錄音帶。”說著,呂達仰麵看向天花板,意流下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