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珠內,茅屋旁。
胡老緩緩睜開眼睛,低頭看向手心,竟多出一顆漆黑如墨的珠子。細細觀察發現珠體沒有顆有如貓眼一樣的東西被封印其中,貓眼與漆黑的珠體不同呈墨綠色。胡老自語道,“上古古籍所記,心智堅毅且修為高深之人強行破除心魔幻境可得破境珠,想來這次心魔侵擾也並非一無所獲,竟也有小小的意外之喜。”
不遠處宗林和小白正有板有眼的誦經護法。外人看來滿臉稚氣卻又認真的樣子的確可笑,但胡老心中也明了若不是這二小的意外助力,想要破除這心魔幻境真不知要到幻境中的何年何月了。平常人也就罷了,二老本就是神魂之體,在幻境中消磨,最後必定再添損傷。
胡老破幻境而出,幻境坍塌引得陰山靈珠異動,小白自然第一時間感應到。收靈珠入體,望向胡老,但見老人家正緩緩睜開眼睛。欣喜之下想飛將過去,但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入定念著經文的宗林便遊也似的飛到小和尚的肩膀之上。尾巴拍打了幾下宗林的光頭。
宗林睜眼看看肩頭的小白,正要開口訓斥。餘光瞥見胡老已經醒來,正看著手中的東西自語。於是不理會小白的玩鬧起身跑了兩步來到了胡老的身旁。邊跑邊喊到,“姥爺,你什麼時候醒的啊?”
四十幾天過去宗林的姥爺叫的倒是極其順口了。其間宗林的外公進縣城買些紙墨回村路過柳家,正趕晚飯,讓隨行的幾個年輕人村告知家人,自己也就留在姑爺家過夜第二日清晨再回,正巧宗林飯點也來到山下。
飯間宗林偷偷問姥爺有沒有兩個哥哥,老頭身為教書先生平時最是疼愛這個小外孫,雖也知道宗林並不是自家姑娘親出,但小家夥聰明至極,更有著過目不忘的本領,著實讓老人欣喜。
恰巧老人年輕遊學之時剛好結識兩個異姓兄弟。隻以為是女兒與外孫講故事提到,小孩好奇又多問一些罷了。於是借著酒勁老人便大講起了年輕時的風流雅韻。此後宗林也錯將自家外公的兩個異姓兄長認定為胡家兩位太爺。自那後再喊胡老叫姥爺也不再抵觸。
茅草屋中,胡老斟飲著茶水。如今心魔已除自是多了些輕快。一旁宗林有些驚奇茅草屋也就罷了,這茶水也是胡老變化出來的嗎,倘若是變化出來的竟也能喝的津津有味。
胡老看出宗林的心思,先是誇了二小為其護法破除心魔幻境。而後將破鏡珠轉給了宗林說道,“娃娃,這些時日你對我助力不小,姥爺也沒甚可送,這珠子可破除多數幻境陣法,對你日後行走江湖應會有些用處。你且收起來吧。”
宗林急忙推托道,“姥爺,我還小,這些東西都用不著的,您還是留著吧。況且我要是拿著的話被師兄發現了也不好交代不是。”
胡老聽言先是點頭,繼而說道,“也罷,我身在的魂珠你也是隨身帶著,這東西先寄存在我這裏,等你用時再拿去就是。”
聽到寄存宗林狡黠一笑道,“姥爺,這個東西也寄存在你這裏吧,裏麵還有好多小白偷來的東西,被我師兄發現了也是不便交代。”隻見宗林邊說邊從袖口中拿出一個鱗片做的荷包交給了胡老。
胡老接過荷包看了看,又看向一旁在栗子殼,雞蛋殼堆裏翻找東西的小白,笑著說道,“想不到這小蟲兒竟已會用自己的鱗甲煉製一些空間寶物,不過就是有些粗鄙,再稍加修整的話興許能多裝兩三倍的東西吧。”
小白聽到此話混不在意,繼續找著能吃的東西。宗林略有感歎說道,“現在這荷包就能裝很多東西了,再擴大個兩三倍那得能裝多少東西啊。”
順著話題胡老說道,“孫兒,你剛不是想我喝的這茶水是真的還是變化來的嗎?來,姥爺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最頂級的空間寶物。”
說完,胡老右手食指扣住中指朝著茅屋牆麵上的一幅卷軸輕輕彈去。隻見卷軸自行展開,一副七尺高三尺寬的山水畫便展現在宗林麵前。先前宗林見過那個卷軸,不過卷軸掛得高小孩子站在凳子上也不能夠到。於是隻是隻是稍作好奇多看了兩眼也就不在意了。
畫軸展開,宗林走向畫前,仔細地看了幾眼,竟發現畫中的水是流動的,樹葉也在微風中晃動,稍遠處幾隻猴子似的東西在樹叢中穿行打鬧,甚是神奇。宗林怕是幻覺還特意揉了揉眼睛再看,畫裏的東西依舊是動著的。
轉頭看向胡老欣喜地說道,“姥爺這裏的畫是動的,裏麵還有幾隻活的小猴子呢!”
胡老手撚胡須笑道,“這寶名曰萬裏山河圖,是老夫師尊用誇父大神的一片皮肉所做,畫中封印的是當年未成型的一條龍脈,山水皆是真山真水,山水以誇父大神死後的皮肉為根基,又有符文法陣直接牽引太陰太陽之力,其中山水草木,生靈異獸亦可生生不息,自成乾坤。剛才喝的靈茶便是畫裏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