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賈初曄再次卷鋪蓋回家。
再次見麵,同學恨鐵不成鋼溢於言表,敲著初曄的腦殼,“初曄啊初曄,你可真是無心啊!”
初曄訕笑,“真是對不起,瞎了你這份心思。”
同學冷哼一聲,“不是我,是阿風的心思。你以為我有能力找這麼好工作,還不是阿風惦記你,你啊,當初到底是怎麼傷了他的心?”
初曄微怔,臉上苦笑,眼中卻是苦澀,“哦,過去的,就過去吧。我、我以後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兩年後,同學聚會,互相炫耀今時的社會地位、交際網絡時,默默無聞的賈初曄,隻在一間小公司做個小助理,每日風裏來雨裏去,隻長年紀不長工資。
有道是時勢造英雄,現實磨礪人。麵對羸弱多病的奶奶還有高額藥費,賈初曄再也不是當初清純懵懂的女孩,她也有了兼職副業——婚介所做婚托。
婚介所的老板是個離婚多年的中年女子,她有時閑來無事就會看著胖乎乎的初曄感慨道:“初曄,你說,你個堂堂醫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即使不做醫生,最少也要發揮所長做個醫托吧,怎麼會想起來做婚托呢?”
賈初曄一本正經地說:“醫托,趁人之危,等同於謀財害命;婚托則不然,對於那些看了報紙就想入非非的男人,我隻是收了點學費後,負責提醒他們,你是肉的理想,白菜的命。”
“嗬嗬嗬,別把自己說得跟天使似的,要是天使你怎麼不在天堂裏呆著?”女老板笑著。
初曄眨了眨圓溜溜的眼睛,一臉無辜狀,“我是天使沒錯,回不去天堂那是體重的原因”
“好吧,天使,今天是周末,你去拯救兩棵白菜吧。”老板把一張紙條扔給初曄,“一個在咖啡館,一個在帶狀公園。都是老地方,對方會費已交,你見一次就可以甩掉,不過,最好讓對方先不滿意。”
下午一點,咖啡館裏,初曄望著坐在對麵那個油乎乎的胖子,心中暗想,同樣都是胖,差距怎會這麼大?大哥,你隻是胖人,為何要把自己弄成粗人,真是的。
“小、小姐,你、你叫什麼名字?”胖子伸出油乎乎的手。
初曄實在不願意握著一隻豬蹄,隻得佯作矜持端起杯子輕啜一口咖啡,低聲道:“初曄。”
胖子手一抖,臉貼向初曄,疑惑道:“初-夜?”
初曄點點頭,又啜一口咖啡,“你呢?怎麼稱呼?”
胖子笑得肉顫,“我?楊偉。”
“陽~~~”噗地一聲,初曄再也矜持不住,一口濃稠的咖啡噴到對方臉上,口中那個“痿”字總算沒有說出來。
下午三點,初曄匆匆趕到帶狀公園,在樹林旁徘徊了半個小時,對方還沒到,初曄仰頭看到天空烏雲密布,看來快要下雨了。
正等得不耐煩,林中晃出一個精瘦的男人,拽拽地走到初曄麵前,“你是等人嗎?”
尖細的嗓音,讓初曄很不舒服,心裏想著今天沒帶傘,趕緊把這家夥打發了,免得一會兒下雨挨淋。
“嗯,”初曄哼了一聲,以示不滿。“你叫什麼?”
“嗬嗬,我的名字同你一樣,曄。”對方笑得那叫一個賤。
“你也姓初?”初曄在婚介所沒有用全名。
“不,我們隻是名字相同,姓不同,我不姓初,我姓荊。”
“荊——曄(諧音自己想去)?”初曄瞪大眼睛,今天是什麼日子?掃-黃日嗎?我受不了了,我要回家。
瘦子笑得枯枝亂顫,“是啊,我們是不是有緣?”
連受打擊的婚托女,無語問蒼天,老天陰沉著臉,隻給了聲悶雷。
賈初曄轉身開逃,“哎呦,我想起來了,我還有事。我先走一步。”
瘦子一把扯住初曄,奸笑著,“嗬嗬,我對你很投緣,我們進林子裏好好聊聊。”
用力甩開瘦子,她邁開兩條小胖腿就跑,“下雨了,我得收衣服。”
身後是瘦子的聲音,“我跟你回去,幫你收。”
一聽這話,胖初曄腳下跑得更快,這要是讓狗皮膏藥追來還了得?
天色越來越暗,雨點劈劈啪啪打在臉上、身上,不時有抽痛的感覺。
初曄下意識地伸手去摸脖子上的墨鐵項鏈,這是那個人送給自己的定情信物,盡管黑乎乎的隻有一些奇怪的花紋,可她還是一直舍不得離身。
手指堪堪碰到那條墨鐵,還沒來得及放進胸前的衣襟裏,雨中之人突然感到身上有種麻酥酥的蟻走感,緊接著發根乍起,還沒等反應過來,隻見一道白光閃過,緊接著耳邊一聲炸雷。
可憐的胖女孩攥著墨鐵項鏈,身體好像卷進一道急速旋轉的藍色漩渦,隨即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