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梅園內空無一人,顯然是皇宮的禁地,隻是不知道會不會有,她要找的東西。
明月輕輕的推開屋門,並沒有預料中難聞的發黴的氣味,反而有一種很好聞的香味。看來此處定有人長期打掃。掃了一眼屋內的擺設,一切都很樸素,一點都不像是皇宮內該有的氣派,也不像是妃子的住處。
明月驚訝的看著牆上的一副畫,那女子美的仿佛不屬於世間,眉宇間的愁緒非但沒有影響她的美,反而惹得人更加有憐惜之心。若夢湮是人間的絕色,那麼畫中的女人便如仙界的仙人,她身著一身白衣,頭上隻差了一隻普通的木釵。如果女子的相貌可以讓她震住,那麼女子頭上的那隻再普通不過的木釵,完全讓她愣住。
明月下意識的攥緊懷中被做成吊墜的木釵。
“她竟然騙我。”明月自嘲的一笑,不過這也算不上欺騙吧,畢竟她什麼也沒有告訴過她,很顯然這畫中的女人即使不是她也是於那畫中的女人淵源極深。隻是這一切都是她現在無法過問的。
“吱”陳舊的梨花木的屋門被推開。
明月心裏一驚,沒想她會因為此事而影響了自己情緒,連有人來都不知。這時轉身離去已經沒有時間,而她唯一能考慮的是要不要回身。
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人沒有說一句話,更沒有因為明月的出現有一絲慌張。不知道是誰先打破了沉默。
明月回身看著那人,那個男人不到二十歲的麵容,隻是那滿頭的銀絲,硬生生的讓他蒼老萬分。他比之湖水還要清澈的雙眸,看著明月的眼神平靜的沒有任何波瀾。
“你是誰。”那男子開口問道。
他的聲音就如他的眼神一樣沒有絲毫的波瀾,他讓她想起了一個本該死掉的之人。隻是他又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裏。
“你又是誰?”明月並沒有用自己本來的聲音,而是改變成男音。聲音裏沒有試探,隻有疑問。
那男人淡淡瞥了明月一眼,淡然的說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那男人也不理會明月如何之說,徑自離開了梅園。明月看著他離去的背景,怔怔的說不出話來。奇怪的男人。
不知何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原本決定於此時行動的明月,雖然受了點傷,但也不可能錯過這個機會。夜探東宮,這是一個難得的好機遇,此時卋弘國國主宴請南唐門主,他這個太子也不得不去。
不知道那個祁然公子會不會來。明月難得的會心一笑。
剛走上東宮的朱紅色的琉璃磚瓦,便聽到“嘩啦”瓷器落地的清脆的聲響。
“豈有此理,他南唐門到底有沒有把我卋弘放在眼裏。”
“太子,您小聲點,小心隔牆有耳。”
“聽見正好,也讓他們知道我卋弘也不是如此好欺!”那威嚴的聲音,透出不可置疑的意味。
聽月聽到那男人的聲音心裏暗自一驚,卋天韻,此刻他為什麼還在東宮?
“太子,此次是皇帝殿下親自宴請,如果您不去,恐怕會惹來眾人非議。”
“尨(meng)瑞我如何不明白,我這不是說氣話的嗎,給我更衣我這就去會一會那個祁雪。”
明月聽到卋天韻的話鬆了一口氣,本以為以失敗告終的的行動,可以繼續下去。太子出了房門,隻留下兩名內侍還看守著房間。明月從懷中掏出了自己配製的迷香。輕輕對著氣孔一吹,瞬間那兩名內侍哈欠連連,睡倒在地。
一個翻身明月靈巧的躍進屋內,看了一眼書桌上擺放整齊的奏折,明月隨便抽出了幾張奏折掃了一眼。
“南唐門,還是南唐門,沒想到這一堆都是南唐門,難怪太子都失態了,這個南唐門也太不懂得收斂。”眼神瞟向紅色朱筆批注的地方,明月莞爾一笑,沒想到這卋天韻竟不是無能之輩,反而頗具才學,若她是君凡自然會與卋天韻結為知己,在這個君為貴民為輕的社會能有以民為本的思想,實屬難能可貴,可惜她是明月,卋天韻自然是她的仇人的兒子。若非殺了她必然會驚動宮內的高手,她早已殺他千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