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穀。
湮穀雖說危險,卻也並不易誤入,因為,它實際上是一座…山頂懸崖。山其實並不高,從崖底抬頭也能看得到山頂,隻是,從山頂向下卻看不到崖底。湮穀的詭異之處便在於此,曾經不小心從山頂失足墜落的人不論生死,哪怕搜遍山崖,都再也沒有被找到過。因此也有人將湮穀稱之為——必死崖!
平常的時候除非是被人逼至此地,否則必然不會有人會有閑情逸致在此地閑賞風景,因為這裏莫說風景如繡,連一草一木也無。可是,今天的湮穀卻非比尋常,非比尋常的熱鬧。
說熱鬧隻因湮穀前不知何原因聚著約十來人。雖無一人言語,卻都自有一股氣勢醞釀,讓整個空氣宛如山雨欲來般沉悶。
初到此地的君大哥和雲央沒料到會有這麼多人,不禁彼此對視一眼。隨即央央低頭攏了攏懷中人耳邊的絨帽,輕皺的眉頭似乎是怕懷中人被打擾到一般。
君大哥也皺了眉頭,卻是朝著湮穀一個男孩的方向看了過去。
男孩也恰在此時轉過腦袋,朝他露齒一笑。男孩十來歲歲的模樣,眉宇間雖略顯稚嫩,卻也眉目飛揚。此時男孩頭上梳著稚氣可愛的童子髻,一身嫩黃的衣衫更是襯出他如雪的臉蛋和俊氣的五官,那笑彎的眉眼也仿佛陽光般散發出灼熱的溫暖,連帶的空氣中的溫度亦宛如更加溫暖。
周圍的人都似有所覺般看向男孩所呆的角落,卻見男孩抬步向前走來。君大哥見到男孩先是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卻又垂眸忽然舒展開來。
隻因央央懷中之人已然揉著眼睛坐了起來,一臉迷糊的看向走來的男孩。
央央低頭看著邪夢迷糊的麵容,頭發因著睡覺而稍稍顯得有些淩亂,小小的手掌握成拳頭揉著眼睛,肉嘟嘟的小臉微微皺著,白色毛絨披風襯著白瓷的肌膚,更顯出她一身的青稚無邪。
“這是哪?”邪夢迷迷糊糊的放下正揉著眼睛的手,疑惑的掃了一眼四周,怎麼感覺有許多熟人。
“姐姐來了!”還未想明白,就聽到頭頂傳來一聲脆脆的聲音。一抬頭,就看見一個嫩黃衣衫的男娃娃彎著眉眼站在她麵前。
姐姐?那一瞬間,她似乎聽到心底有個聲音與它重合,姐姐,姐姐…
她不禁搖搖頭失笑,怎麼可能?
“姐姐,姐姐?我是煥啊!”男孩扁扁嘴,聲音帶著一點點失落,大大的眼睛裏甚至蓄著一抹淚花花,目光裏盡是控訴,仿佛邪夢沒有認出他,沒有和他說話便是罪大惡極一般。連周圍的人都感覺心裏仿佛也有了一絲負罪感。
邪夢眯了眼打量著男孩,如玉的皮膚上鑲嵌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紅潤潤的嘴角輕扁著,顯得無限委屈。肉肉的臉蛋配上可愛的童子發髻,整個人宛如散財小童子一般。
好可愛好可愛…邪夢心裏無限囂張的叫囂著,好可愛啊,推到他,蹂躪他啊啊啊——
邪夢一下子從央央懷裏猛然站起來,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上男孩的臉蛋,心裏無限嗨爽,臉上卻掛著疑惑的表情,“煥?你姐姐是誰啊?”
男孩臉蛋立即紅了起來,不知是害羞還是被揉紅的,眼眶也紅紅的。男孩眼中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逝,隻見他不知怎麼一扭就掙開了邪夢的魔爪,嘴裏一邊嗷嗷叫著“姐姐就喜歡欺負我!”一邊惡狠狠的撲到邪夢腰上,紅紅的臉蛋不忘蹭了蹭邪夢剛剛開始發育的小胸脯。“你君邪不就是我親姐姐麼?”
這句話一出口,四周的目光霎時刷的一聲移到邪夢身上。疑惑,驚喜,不可置信,各種目光像網一般交織在邪夢的臉上,仿佛那裏開出了花兒一般。
邪夢頓時石化,手仍維持著伸出的姿勢,欲哭無淚。喂喂,這哪家的小色狼,究竟是不是她占了便宜,怎麼感覺她好像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