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裏,女子側身坐在床沿,靜靜的望著睡得香甜的兩個小人兒,眸光如水,水光瀲灩。生怕驚擾了正好眠的人兒,她隻是安靜的坐在那裏,或伸手細細描繪小人兒的麵容,或將歪了的被角撚好,或輕輕拍撫被下的小小身軀。許是是感覺到了什麼,又似夢到什麼有趣的夢,閉著眼的小人兒舒展了眉,微啟的嘴唇,嘴角微微上揚……
房外,沐豐不知何時上了房頂,雙手交叉枕在腦後,左腿弓起,右腿架在左腿上,好一派悠閑。就這樣躺在房頂的青磚瓦上,望著滿天的星辰,雙眼一眨也不眨的,出神的望著月色皎潔的星空。似有心,似隨意,靜靜地、靜靜地,聆聽著房裏的動靜,不去打斷,不去叨擾,隻是靜靜的靜靜的聆聽著,聆聽著感受著這難能可貴的片刻的安寧與溫馨。
“嘿,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啊!”大清早的,禾曰一走進沐豐的院子就看到某人正坐在院子裏品茗。再看石桌上,各種小點,精致可人,色香味俱全,叫人不禁食指大動,胃口大開。
再看沐豐,隻見他伸出修長好看的手,輕輕端起桌上的青瓷茶盞,掀開那雕著別致荷花的茶蓋,就聞到屢屢沁人的茶香,再慢慢淺呷一口……之後,他又伸手拿起一塊荷花糕,那含苞待放的模樣,栩栩如生,叫人不忍心毀了它。
可這到底是糕點,可以觀賞,也可以……拿來吃。而吃的人,咬下一小塊,輕輕的咀嚼著,隻見喉結上下滑動,糕點入了腹,他又淺酌一口杯中茶,這一係列的動作不緊不慢,優雅至極。他身側,小南端著重新沏好的茶水,無需言語,當杯中的茶水快盡了,或者不再有熱氣了,就上前一步重新沏上一杯。
禾曰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就懶得看第二眼了。嘖,裝模作樣!
心裏是這麼想著,手卻不由自主的摸上了盤子裏的點心,不吃白不吃!
一個……沒有動靜;二個……沒有動靜;三個……還是沒有動靜。
呃,這個貌似,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禾曰悄悄抬起頭,不出意外的對上一雙眼,一雙如黑曜般的眼。可是又有哪裏不一樣了。對了!那眼裏不再有那似有若無的笑意與戲謔,反倒是多了一股子深沉,那樣沉黑的一雙眼眸,毫不避諱的直盯著禾曰看,像要將眼前之人看個透徹。
嘿!這都多大的人了,還玩深沉?這瘋狐狸又想幹什麼了?禾曰挑挑眉峰,放下手中正吃了一半的桂花糕,看看沐豐,又看看手中的糕點。喂喂喂,不會這麼小氣吧?隻不過吃了你一點糕點,至於這樣看著人家嘛?那種似被人看穿的感覺真是糟糕極了,看得人發毛。
“你……”
“你……”
頓時,兩人一愣,又同時閉上了嘴。
“你先說吧。”
“你先說吧。”
兩人看一眼對方欲言又止的樣子,再次開口。
“還是你先說吧。”最終,禾曰聳聳肩,閉上了嘴。
“我們在此地已耽擱多日,不知禾大夫打算什麼時候動身隨在下回京?”沐豐誰下眼眸,思索著什麼,當再次抬起頭時,眼中閃過一抹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