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孩兒這個人太性情多變,我總掌握不了他的喜怒哀樂,他說要殺人時,我通常不會天真的認為隻是開玩笑,就憑他對付初次見麵的弱小黃鶯就可見一般。所以,他不是惠岸,千萬不能以為這樣一個魔鬼有什麼憐憫之心。
他見我流露出害怕之意,好像相當滿意,“你知道不知道你有幾條死罪,”他說:“一,你上次竟敢打我;二,你拿我的模樣招搖撞騙;三,,,你現在還瞪著我。”他毫無道理可言。
“我打你是因為你利用我,拿你的模樣招搖撞騙是因為你也做過,我瞪著你是因為你攔住了我的去路。”不管是真是假,也不能為這些理由死得冤,我一一反駁回去。
“謔,”他好像被我一下子噴住了,很是不快,“你又多了一條死罪,就是頂撞。”他簡直是無理取鬧。
我白了他一眼。現在我反倒安心了,因為他如果真想殺一個人的話,早就手起刀落,是不會說這麼多廢話的。
我無視他而去。隻要他不殺人,生生氣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花精雖然告知了蛇妖要捉拿唐僧一事,但是唐僧的路程離蛇妖的柳塘鎮還有十天半個月的時間,所以惠岸暫時也不急,依舊是按觀音菩薩交待的去行事。
我們此次是來到一條船上,這條船是沿著江流逆行而上,惠岸說行程有三天。
其實我覺得很奇怪,如果要趕路的話,直接飛去目的地就好了,完全不必這麼麻煩,既然惠岸要這麼做,想必有他的緣由。
船上已經上來七八個人,有做生意的,有回家的,還有探親訪友的。
船上的房間不多,除了一個大通間,就隻有一個單間,我把賣花籃多得來的銀兩將那個單間包下了,這樣就可以不必在嘈雜的通間或貨倉聽著那些人大吼大叫,胡言亂語。
船搖起來後,我眺望著窗外的風景,惠岸則抱著一本佛經在看。
但是沒多久我就倚在窗邊沉沉睡去。夢裏依稀見到一個非常漂亮的年輕女子坐在船頭哭泣。
我頓時驚醒,見麵前依然是抱著佛經看的惠岸。再去船上遍尋,也沒見到那個女子的身影。
雖然頗感稀奇,但想必隻是一個夢而已,也未在意,又回到了船艙。
船行不到一百米,我又睡著了,這次依然是那個女子,滿臉淚痕對我盈盈拜了幾拜。我更為驚奇,又驚醒了。
惠岸見我三番五次,睡了又坐起來,滿臉惴惴不安之色,問道:“你何故如此驚慌?”
我便將夢中的情形說給他聽。
惠岸並不驚訝:“神仙做夢,必有冤魂相求。你下次再夢見他,問問她有何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