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天地間,乃是一物降一物,有相生的,就必有相克,我不信沒有人能織出來,要不然這護體神衣豈不是空穴來風?又怎麼會有如此細致入微的傳聞流出來?可見還是有人能辦到。”
白牡丹輕輕拍了拍手,“說得好,這世間確有一人,也隻有她能做到,那就是天上的弄巧織女。”
“織女?你是說會牛郎的那個?”紅孩兒問。
“正是。這天上的織女也有不少,獨她最為手巧,得西王母歡心,傳言她的心比別人多一竅,即便是單調的萬物由她的手織出來也能變得色彩紛呈,活靈活現,天上的彩虹,朝霞,晚霞的霞衣都是她織出來的,七仙女還各取了彩虹的一道顏色做為自己的標誌。當年她想織出人間的桑田,跑去探看,不期遇到牛郎,留戀凡塵,並生兒育女,被王母知道後大怒,派二郎神將其捉回,從此織女日日憔悴,無心織布,王母愛其織錦,不忍荒廢其才藝,名義冊封了牛郎,居住牛郎星,兩人每年七夕相會,織女這才重織舊業,不過,自此後,她的織布上卻多了一抹黑色。”
“既然有人能辦到,就不難。”紅孩兒不以為意。
白牡丹沉吟片刻,“說不難,也難,我聽偶然路過的仙人提及,這織女自重回天庭後性情變得極為古怪,除了王母下達的天職,私下不承接任何織錦之求,連見一麵都難。”
我們一愣,麵麵相覷,“這又是為什麼?”
白牡丹無能為力地搖搖頭,“我隻是個地仙,打聽地上的事可以,這天界的事情我隻是道聽途說,隻知道這麼多。”
如此以來,豈不還是沒用?剛才對護體神衣的一腔熱血,我頓覺又潑了一瓢冷水。
再從白牡丹的口中也探不出什麼消息了,我們悻悻地走出了倚香居。
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剛才還以為紅孩兒是另有所圖。原來白牡丹果真隻是一個打探消息的花精。
也難怪,不是所有的妖眾和神仙都具有高深的法力。彼此變做世人的模樣在人間行走,當然需要像她這樣的行業來打探,互通音訊,知道自己想得到的消息。這就像人有三教九流,妖界仙界亦是如此。
紅孩兒出來後卻是理直氣壯地徑自向前,也不管我在後麵多有愧疚,自怨自尤。
“喂,你等等我,”我忍不住喊道,紅孩兒依舊不聞不問,隻顧走自己的,“紅孩兒,走那麼快,你趕著去投胎呀?”我大叫。
紅孩兒停下腳步,漠然道:“白牡丹你見過了,跟你想象的不同,是不是很失望?”
“我,,想像,,什麼了?”我理一虧,就口結,眼睛也忽閃著不敢瞄他了。
紅孩兒走過來,卻逼視著我,“怎麼現在,你不口齒伶俐,眼睛也不像一把把尖刀似地飛過來了?”
我頭一低,閉著嘴不說話,這種時候最好的對策就是默認裝死。
沉默間,身旁忽然有個道人迎麵而來,我感覺他雖貌似走路,卻實質是在飛,忍不住瞟了一眼,隻見他美須飄揚,氣宇軒昂,身負一把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