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一:世界盡頭的深海住有美人魚,一生有唯一一次機會親吻到水外空氣,然後會死去,享受片刻自由。我腦海滿是美人魚懸空,藍色水花簇擁身體的綺麗,那一刻豐腴撩人的曲線被月光鍍上鑽石,她是幽深時空瑰麗的存在,一如現在我手頭的金戒指,它是祖母打給我結婚時候戴的。這個滿腦兒孫滿堂的鄉村老太婆在我讀書期間就不斷重複告訴我結婚戒指打好了,她說婚姻意味著一顆飄忽不定的種子落地生根,繁衍生息,愛上誰不重要,要的是可以過一生。我問等一個人比愛一個人有價值麼?她說柴米油鹽會拆卸你所謂價值。我想起來那條美人魚,不屑一顧戒指。此刻,我是如此專注百合花的紋飾。
鏡頭二:婉容皇後癡癡吞掉掌心百合花,香消玉殞,她眼中一個帝國算什麼。我合上筆記本,老馬打開他的收藏,他告訴我初中開始追他女朋友,一直情書往來,已經八個年頭,就等女方答應。可她說她隻能存在他的愛情裏。我懂現實前愛是銅牆鐵壁也得崩塌。透過老馬無辜眼神我想起小豬的初戀,小學,她說他們就像一杯白開水,不會有任何味道。小羊也說單純的戀情不做數,可我想起老牛、小鴨他們高中談的尋死覓活,結果依舊分。他們曾在班慶活動當眾接吻。即使大學,畢業季也就分手季,校方家裏向來憎惡,拆!應試體係會摧毀愛的美好幻想,衝動者向來不知愛的代價,真愛像夢想,不被折磨到瀕死就看不到一絲曙光。他們跨時空問我為什麼不戀愛?我向來靜默,現在覺得自己真是邪惡。
鏡頭三:膽怯、寒戰、汗毛倒聳,流淚、流汗、流血,那一坨坨鮮紅肉疙瘩氣息尚存,微微挪動,睜眼,驚悚,那是咒怨,被死嬰死縛的女孩徹夜未眠。我這樣意淫,三十塊的避孕藥買不起三塊錢的***總行波?友人向我發問,如果妻子不純潔怎麼處理,不會介意,隻是不自愛的女子不該要求得到丈夫應盡的責任和義務;如果是女朋友,友人乙有話,那是她誠心誠意付出過一段感情,我相信對我也會全心全意。你丫的,別人女朋友你上了當然心理平衡。錯誤時間錯誤地點,讀書期間在學校幹蠢事跟婊子無異。這時代***像婊子內褲,想脫就脫,友人丙如是說。你從來不怕得罪女人,友人丙懂我。你為此付出過代價,友人甲、乙知道我。少年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
鏡頭四:芳香絲絲入扣,舒爽每一神經、細胞,誤會走進天堂。百合花的海洋,花瓣在這裏逆天往上飄零,幻影成昔日好友模樣,才知道闖入的是自己心底密境。“哎呀不得了,你看光榮榜”,“成為大作家,給山村的窮苦孩子送上你的作品”,“看好你,我小孩等看你作品”,“這麼爛,再給我寫一篇”,“跟你坐一起,想看書可以直接讓你寫”,“文采這麼厲害,做我師傅,”……我記得她們跟我講這些話時的笑容,那麼燦爛,一如眼前百合花的春天。同學的相處之道不免小心翼翼,最好不要成為情侶。依舊高興是文學拉近的距離,我想這在彼此心中已經超越了。你們加入過我的夢想已經足夠了,這些女孩子我從未忘記,我們都一樣,渴望夢想的光芒。
鏡頭五:忠厚傳家久,讀書繼世長,關於中國夢的海報就在牆壁,中國瓷娃娃在對奕、書法,我就是他們中間那位,念叨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小屁孩不學好,說泡妹子,自愛者人恒愛之,先成就自己再試著成就一個女子。我猛地清醒,劉叔嘟囔著劈裏啪啦的說著湖南話,婚姻情感基礎、物質條件二者不可或缺,我的想法就是他教育兒子的。劉叔愛兒二十八戀愛,妻子十九歲,他是工程師。當手機再度響起父親那調調,過年回家帶個女朋友,結婚……我淺淺的笑,戴上耳機--always online--眼前又是那條美人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