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那是一個看起來讓人很不舒服的笑容,但是它卻讓我想到了狐狸。
那隻經常笑得彎起眼睛的狐狸,那隻喜歡吃巧克力,你凶他就軟,你軟他的欺負你的狐狸,那隻喜歡看廣告的狐狸。
在這種讓人毫無方向的漆黑夜裏,想到了那隻狐狸,起碼讓我的心稍稍有了一點著實的感覺。
但也僅僅是感覺,讓人無奈的安慰。
“我不想牽扯到無辜的人,元甲的死已經足夠了。”開著車的良工沉穩的回答,此時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和東呈吵架了。
因為我從他的話裏讀出了疲倦,濃厚的疲倦。
“良工,你以為我們離開了那個旅館就逃得了嗎?我們這輛車上的哪個人都逃不了。”
一句話說開了,便接連不斷,坐在我身後原本沉默的夏曉蕾突然說起了話。她的話讓人感覺到了一股寒意。
因為她的語氣,因為她的說話方式。
“你不是沒碰過那條河水嗎?”良工沒有回答,坐在夏曉蕾身旁的穀秋說道。
“小如、元甲和那3個助理都碰到過了,所以他們出事了呀,我們沒有碰到過,怎麼可能會出事?”阿玉也跟著安慰夏曉蕾。
“你們還真以為這些事隻是那條河的原因嗎?”
“難道不是嗎?”
我聽到夏曉蕾帶著諷刺的回答他們,“如果你們那麼認為的話那也太天真了,這次出的事和奈河完全無關。”
“有凶手?”穀秋緊張的問道。
“到了旅館你們不就知道了?”夏曉蕾回答道。
“曉蕾,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別嚇我。”阿玉被也小磊的話說得緊張起來。
從小如出事開始,我就覺得夏曉蕾有點不太對勁。
我和她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她從一開始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大學剛畢業十分寡言十分羞澀的一個女孩。不會說太多的話,別人跟她說的時候她也隻是弱弱的回答了一句,別人沒有跟她說話的時候,她就安靜的坐在一旁玩著手指頭,挖著指甲裏的東西。
這種感覺是她一直留給我的。
可是就在不知不覺中,夏曉蕾變了,她給我的感覺那是一個很冷豔的人。對世界的一切都抱著諷刺的態度,就像剛才那句話一樣。
“良工,你別太天真了,當初你和你們那群領導要叫她上來的時候,你就該明白有這種結局不是嗎?你為了一己私欲把整個攝影組的人全部拖下水,你以為我們離開就能逃得了嗎?”夏曉蕾又繼續的說道。
那一刻,連一向情緒激動的良工也沒有出聲。
隻是安靜的坐在前麵開車,氣氛被夏曉蕾提高,但是卻因為他的沉默而倏地降落在零點。
見良工沒有搭理她,夏曉蕾的語氣跟著緩了緩:“我們這裏的每一個都可能死!”
“曉蕾,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轉過頭問她。
下午元甲來接我的時候,我嚐試過詢問他,但是他當時沒有告訴我,隻是一筆帶過,最後說要帶我離開這裏。然後他出事了……
這件事就被他帶進了墳墓裏。
而此時夏曉蕾那麼說,讓我又開始好奇起來,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坐在我身後的夏曉蕾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的眼睛看了一會兒,嘴角一揚露出一個讓人無法形容的奇怪笑容,然後閉上了眼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那個微笑讓我有些汗毛悚然,就像是看一件廉價的貨物一般,沒有任何情感。隻有諷刺意味。
見她不再搭理我,我隻能無趣的轉過頭靠在車上,看著窗外的一盞盞路燈迅速被拋到身後,然後前方的路燈又出來,長得綿延不斷。
一瞬間麵包車裏又恢複了安靜,良工沒有說完,東呈也沒有說話,夏曉蕾也沒有出聲。
隨著四周圍的景物越來越熟悉,我的心也跟著緊張了起來,我們又回到了十三房的那家旅店內。
隻是再次來的時候,我不知道為什麼這裏變得有些奇怪。
很靜。
也許是因為安靜。
當車停靠在旅店的門口時,這裏靜的聖潔,靜的讓人覺得連走路發出來的聲音都是一種褻瀆。
有時候當人恐懼的時候,安靜並不能讓人緊張的心理安逸下來,反而會更加的緊張,更加的恐懼。
也許在這種接連死了很多人的情形下,讓人煩躁的喧鬧才能讓人有起碼的安全敢。
安靜的停下車,安靜的開門,安靜的下車。
在旅店的門口,我們也沒有看到旅店裏有什麼人出來,四周圍的燈全部熄滅,一扇扇窗戶裏透著黑暗和詭異,旅店的大門也敞開著,大概是旅店的老板給我們回來的時候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