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風衍微蹙眉頭。
教中某些固執的長老、堂主背地裏怎麼說鳳歸的,他自然知道。他們就跟睜眼瞎似的,看不到鳳歸彈指間覆滅鳳家的謀略,看不到鳳歸精湛高深的武功,就隻盯著他的容貌和他倆之間那點不清不楚的事兒來說道。
好似隻因鳳歸與一個地位比之略勝一籌的男子在一起,便否定了他自身的一切優點,將所有的成功都歸功於以色侍人。真是可笑,又愚昧!
然,偏偏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一個兩個風衍還能貶他們去刑堂回爐重造。可一群人,要是都罰了,便真要惹了眾怒,恐不好收場。且,這些人也不敢當著他們的麵說,因而,他也隻好假做不知。
可說到底,還是委屈了鳳歸。
“日後,會有機會拾掇他們。”風衍伸手輕柔地拭去他嘴角的油汙。
這群人,不好一下子都罰,然,往後的日子還長,欠下的債總歸是要還的。
鳳歸瞟一眼他,低頭扒飯,鳳眸中浮現一絲笑意。
吃得差不多八分飽,鳳歸扯了扯教主衣襟,湊到他耳朵輕聲道,“本公子先去沐浴,教主今夜在怡園等我,嗯?”
特意咬重了“今夜”二字,柔中帶剛的聲音,宛如妖魔的低語,叫人浮想聯翩。
然,在行宮時便被某人坑了無數次的教主,沒一會兒便從遐想中掙脫出來,苦哈哈地道:“行。便是再叫本座吹一夜冷風,也依舊等你。”
鳳歸聞言勾了勾唇角,指尖滑過他的手背,“那便說定了。”
另一廂,沐風園,壽客居。
小侍一邊小心翼翼給秋兒公子梳理長發,一邊將今日的聽聞說與他聽。
“下午副教主去見了逸風殿裏那位。聽那裏伺候的小廝說,副教主離開後,那位又大病了一場。”
秋兒冷哼一聲,“他也就會吐吐血,裝病弱,可教主早懶得理會他了。真以為他在園子裏做的那些肮髒勾當,沒人知道嗎。嗬,吐啊吐的,怎麼也不見吐死他呢!”
小侍心道,那位不是裝病弱,是真病弱啊!然,他可不敢在秋兒公子麵前說這話。
自家公子脾氣火爆,嘴巴毒,當初得寵時得罪的人可真不少。自然也得罪過逸風殿那位。那時,自家公子地位還不穩,差點被那位一句話弄得丟了性命。這下,倆人的梁子算是徹底結下了。
他們底下這些仆從若說一句那位的好,便會被秋兒公子狠狠罰一頓。
哐當——
突兀的一聲響,打斷小侍的思緒。
“誰?!”秋兒擰了擰眉頭,“你出去瞧瞧。”
“諾。”小侍放下梳子,出去查探。
嗖——
叮——
一支梅花鏢從窗外射入,擦著秋兒耳跡飛過,釘入身後木櫃子上。
鏢上穿著一張紙,秋兒取下信紙,掃了幾眼,拿著紙的手微微一顫,眉頭擰得更緊。
少頃,秋兒神色有幾許落寞,又多了幾分堅定,收起梅花鏢,將信紙置於紅燭上,焚燒成灰燼。
“公子,是有人扔了石塊,奴才沒瞧見人。”小侍回來後,撓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