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下眾人眼觀鼻,鼻觀心,有少數幾個若有所思地瞄了眼鳳歸,眼中隱晦的促狹之意,怕是想到了些不入流的事情。
“今日設宴是為慶賀我教潯歡二十生辰,諸位舉杯共歡。”
教主舉杯,當先飲了一杯酒,酒宴才算真地開始了。
“本公子敬你一杯,祝潯公子福如東海,壽比南山。”坐在潯歡下首的秋兒當先起身敬酒。
“多謝秋兒,我便以茶代酒,回敬你一杯。”潯歡回了禮。
陸續有人過來敬酒,場麵還算熱鬧。不過,因著上回的事,此番生辰隻有殿外的戲曲,殿內僅是請了個琴師湊樂。
“琴師一人彈唱未免過於寂寞,素聞副教主劍舞乃是一絕,不知可否讓我等也開開眼界?”秋兒喝了杯酒,抬眼瞧著台上的教主親自為鳳歸夾菜的舉動,心下老大不爽。
此言一出,殿內寂靜了片刻,唯琴音聲自顧回蕩。
見沒人附和,秋兒又轉頭看向潯歡,提議道:“今日是潯公子的壽辰,壽星公說說,這副教主的劍舞如何,可想瞧上一眼?”
潯歡輕瞥了眼秋兒,笑得溫和有禮,從腰間取下一隻骨塤,“秋兒覺得琴師寂寥,我願與之合湊一曲,還請在座各位大人莫見笑。”
骨塤聲低沉渾厚,融入琴音的一瞬,琴師抬頭看了一眼潯歡,放緩了節奏。
兩聲相合,空靈柔美,若百靈夜歌,婉轉輕揚……
秋兒討了個沒趣,頂著教主不怎麼友善的目光,安分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一曲畢,眾人盡皆鼓掌,讚許聲不絕。
潯歡又坐了會兒,便起身請辭,在小鳶的攙扶下,緩緩離席。
眾人知他身子弱,也不覺他作為宴會主角中途離席有失禮數。之前還需擔心吵著潯歡,現下他們反而玩得更自在些。有人直接喊來了外頭的伶人,叫人清唱一段戲。
鬧了莫約一盞茶的功夫,小鳶又匆匆忙跑回來,在門外同隨侍說了幾句,麵色焦急。隨侍聽後,點點頭,快步走到台上,俯身低語向教主彙報,“教主,潯公子身邊的人來報,說是公子又發病了。”
風衍聽後微微蹙眉,潯歡發病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以他的性子,若真發病,也隻會把自己獨自關屋裏頭。這回派丫頭過來請他,怕是有其他事情想同他說吧。
想到潯歡那看似軟綿綿的性子,骨子裏卻強得很,他真有點不想應付。
“你過去看看,方才席上我瞧著,他的臉色便不大好。”鳳歸看他遲疑,便勸說了一句。方才人家還為他解了圍,若不是怕自己過去會再刺激到人,他倒還挺想去看看。
“知道你關心他,我去去就回。”風衍略酸地說了一句,留下隨侍伺候,自己起身和小鳶一同過去看望潯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