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個特殊法?”鳳歸挑挑眉,似笑非笑。
“潯歡公子曾有恩於教主。”這事牽扯到先教主和先教主夫人,碧兒隻能如此說道,更深的便不能再說。
“多謝碧兒姑娘提醒,隻要他不來招惹在下,在下自然不會自尋煩惱。”鳳歸好脾氣地應下,心裏卻知,這承諾隻是一句空話。
即使他不去招惹,隻怕那位潯歡公子也不可能放過他。誰讓教主如今可是“專寵”他一人呢?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教主過來陪鳳歸一起在怡園小築用晚膳。
這一回教主給鳳歸夾菜留了分寸,一頓飯吃得還算安生。
飯後,兩人在絨花樹下漫步。
夕陽漸漸隱去,一輪明月緩緩升起,怡園小築飛簷上掛的宮燈燃起。
“綠碧青絲繩,對鏡描遠黛。”風衍輕輕吟出這一句,望著墨藍天空上若隱若現的星辰,自言自語,“這詩很美,不知這詩中所描繪的美人又該是何等傾城絕色?”
“自然是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瞧?”鳳歸漫不經心地道,伸手擷一片合歡葉,細數著葉上的小絨葉。
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鳳歸,沉默了片刻,終是開口問道,“阿鳳,你是不是喜歡女子?”
這個問題,風衍已經在心裏反複問了很多遍。他知道鳳歸與他終究是不同的,自打知曉人事起,他便知道,他對女子無感,目光也更偏愛落在年輕公子身上。雖至今方才遇到娘親所說,無論如何都不願錯過的人,但他明白自己是愛男子的。
可,鳳歸不同。他不知道鳳歸是否會喜歡男子,然,平時鳳歸的一些表現,和對女子更溫和有禮的態度,讓他心下很是不安。
他很怕鳳歸隻是因為無法反抗才勉強自己接受他,他很怕有一日鳳歸會遇到一個女子,不顧一切愛上她,猶如今日的他。
“不知道。”
鳳歸把玩著手裏的合歡葉,一片片扯下小絨葉,扔進溪水中。
“何意?”既然問出,風衍便打算問到底,鳳歸這個敷衍的回答並不能讓他滿意。
“不知便是不知,本公子從未喜歡過一個人,又怎知是喜歡紅顏還是藍顏?”鳳歸不悅地擰了眉,反問回去,一把將禿了一大半的合歡葉扔到風衍身上,“反正本公子是不會喜歡你這樣的!”
抓住投過來的合歡葉,風衍心裏反倒鬆了一口氣,嬉笑著追問,“你倒是說說我這樣的是哪樣兒啊?”
“你今日如廁多次,可見到坑裏的石頭?”鳳歸挑眉揶揄。教主吃壞肚子的事兒,瞞得過左護法,可瞞不過殿內眾侍女。
風衍拽住他的手腕,將人拉入懷裏,在他耳邊曖昧低語,“不臭,硬倒是真。”
“嗬,教主大人莫不是忘了……”鳳歸一把反拽住趁機耍流氓的某人,雙手反剪,將人摁在樹幹,“現下你才是魚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