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紅衣少年見教主心神全在別人身上,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擺,眼裏噙著淚花,委屈之情溢於言表。
“秋兒可有傷到哪裏?”教主回過神,扶起還躺屍在地的紅衣少年,點了他身邊伺候的小奴,“你還不快帶你家公子回去休息!”
小奴連忙點頭,接過自家公子。紅衣少年依依不舍地望著教主,可教主哪裏還能分給他一個眼神,又因著此時身上狼狽,隻好不甘地跟著小奴回去。
“教主,這副教主恃寵而驕,恐是出去一趟,這心就大了。”李羚長老見識了今晚這一場鬧劇,憂心忡忡,思量再三還是起身如此說道。
“李長老說得太也忒客氣了點,他何止是心大,這都快爬到教主頭上作威作福了。依屬下之見,不如廢了他的武功,叫他安安生生伺候教主便是。哪來那麼多嘰嘰歪歪的毛病,慣得他!”羅恒堂主大大咧咧地起身接過話茬,他最是看不得這些個不安分的女人或倌兒。要他說,她們就該老老實實呆在後院裏伺候男人,拋頭露麵都是下賤的,何況這種蹬鼻子上臉的玩意!
左護法雖然也不喜鳳歸對待教主的態度,但是他知曉教主的心思,又因這些日子與鳳歸的相處,好歹有了點情誼,便起身斥道:“羅恒,就你話多!副教主如何,也是你能品頭論足的?!”
“左護法不是一心向著教主的嗎,屬下這番建議也是為教主著想呐。”羅恒雖是個堂主,身後卻另有人撐腰,並不怕得罪左護法,“還是說左護法跟著副教主出去一趟,這日久生情,也被勾了魂去?”
“你休要胡亂汙蔑!”左護法怒喝一聲。
本不想摻和的青袁長老,見寧小子被懟了,敲了敲酒案,沉聲道:“停!羅堂主的建議老夫認為過於歹毒,習武之人,一身的武功便是他的另一條命,廢去武功一事莫再提。至於寧小子如何,想必教主心中自有定論,也無需羅堂主說道。”
“行啦,盡說些有的沒的,廢話一籮筐,我倒瞧著咱副教主的性子不錯,夠味。”黑衣男子坐沒坐相,一腳擱在酒案上,手裏提著一壺酒,說完話,又仰頭,往嘴裏直接傾倒。部分酒水傾灑出去,順著脖頸,流入衣襟裏。
羅恒有勇氣對上左護法他們,可見了這位,卻沒了脾氣。這位乃席中最年輕的長老第五奕,手中掌管著刑堂上下,有傳聞,教中最神秘的暗堂也是捏在這位手裏,手底下盡是些負責刑訊、暗殺的活計。
這位平日裏連正磬殿的大會都基本推了不去,今日倒來參加了酒席,也是稀奇。
左側賓客,邀請的教中堂主及以上人員,除開不在教中的,今夜唯右護法缺席,據說是正在閉關,脫不開身。
教主待他們重新安靜下來後,舉起酒杯,朗聲道:“不談那些不愉快的事,今夜酒水管夠,我們不醉不歸!”
台下那群舞姬被人帶走,清掃了場地,又換了一批新的舞姬。
羌笛聲依舊,載歌載舞,杯酒對月,豈不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