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風過處，群蛇擊飛，瞬間暴斃。
倆人，一個近身點擊，一個遠程群攻，互相配合得默契，若叫人見了，定然猜不到這是他們第一次合作。
一時間蛇群遭了殃，死傷無數。殘肢斷骸遍野，血色蔓延，腥味越來越濃重。
風衍動作大開大合，自有一股霸道氣勢。另一廂，鳳歸輕巧靈動，揮舞著匕首，卻不減分毫從容優雅，宛如花間起舞的妖精，紅衣飄飄。
不知不覺夜幕悄悄褪去顏色，漸漸泛起一絲魚肚白。漫天星辰嬌羞地預備退場落幕，緩緩斂起周身光芒。
一晚不曾休息的兩人漸露倦色。群蛇大半已然成了他們手下亡魂，餘下因著血腥味越顯躁動，毫無理智地前仆後繼湧過來，自尋死路。
鳳歸體力不及風衍，眼下疲憊不堪，手中砍下一條蛇頭，收回的動作卻遲緩了片刻。另一條紅白相間的蛇一口咬向他的手背。
“小心！”
毒牙堪堪觸碰到肌膚時，風衍拽了他一把，險險避過。手背粘上了一滴毒液，好在未曾被咬中，皮膚沒有破損，毒液的影響不大。
莫約一刻鍾後，天色漸亮，林中響起幾道破空聲。數根羽箭從天而降，落入蛇群中。
“屬下來遲，請教主責罰。”
左護法帶著十來名侍從終於趕了上來。侍從中有隨身攜帶了雄黃藥粉的，當即一把灑過去，畫下一條道來。粘上雄黃粉的幾條蛇難受地打起滾，附近的毒蛇聞到這氣味頓時停住動作，徘徊了一陣，最終朝著遠離雄黃粉的方向退去。
有了侍從他們的加入，鳳歸和風衍瞬間輕鬆不少。見蛇退得差不多，鳳歸收回匕首，隨意在衣擺上擦了擦。
處理掉冥頑不靈的幾條毒蛇，左護法眾人單膝跪在風衍麵前再次請罪。
“屬下失職，令教主身陷險境，請教主責罰。”
風衍掃了他們一眼，淡淡地道：“回教後自己去刑堂領罰。”
“諾。謝教主恩德。”
幾個侍從沒能控製住表情，瞬間慘白了臉色，但仍舊叩首謝恩。
鳳歸站一旁冷眼瞧著這一幕，微撇了下嘴。
“教主，我等是在此地稍作休息，還是進城再做休息？”左護法起身，躬腰詢問，“最近的三潭鎮大概離這兒有五公裏，半個時辰左右可抵達。”
風衍看向鳳歸，“阿鳳可要稍作休息？”
“不必了，渾身又髒又臭。”略微潔癖的他可受不了現在身上的味道，黏糊糊的，汗水和血腥混在一起，聞著酸臭難忍。再者天早已大亮，此刻也睡不著，還不如早點進城，好好梳洗一番再休息。
“去三潭鎮。”風衍下達命令。
“諾。”
左護法應了一聲，偷偷打量鳳歸的目光卻愈發詭異起來。向來我行我素的教主竟然會詢問別人的意思，看來這倌兒還真有點本事。就是不知，能得教主幾日恩寵。後院中不乏曾經寵及一時的，可惜不足三月便都被厭棄了。
看在他那遠勝後院眾公子的皮囊上，或許能超過三月也未可知。雖如此，左護法依舊並不看好鳳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