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昨日自冷夜晨走後便莫名的睡得香甜。穿戴好後,我隻想盡快上路,便快速的收拾好包裹,抱上琵琶下樓。隱約聽聞樓下有人道南國皇帝將於九月中旬進行選秀。嗬,我冷笑著。安慕剛死半載你便如此急迫選取新歡。真是有夠嘲諷的……
聽著那些百姓的言語,我便知曉我的微不足道,如今我手無縛雞之力,用什麼來殺死南國的主宰?罷了。車到山前自有路。閻羅殿我都去了,現世還有什麼是我怕的?
吃過東西,我喚來小二結賬,卻猛然發現銀錢不見了。萬分尷尬。不知該如何是好。“這位小姐的東西記我賬上罷。”說話的是冷夜晨。他願給我收拾爛攤。必然是瞧上了我的琵琶。他既有目的,我便不必對他言謝。將懷中的琵琶抱得更緊往客棧外走去。
“慕央,又見麵了。”馬車外響起了一道萬分無恥的聲音。我不予理會。因我知曉他知我名知我前行的方向隻因他中意我的琵琶。不過我奇怪。他那晚為何隻取我錢袋示好而不直接拿取琉璃淚?“在下馬車有損馬兒勞累不知可否上此車與慕央姑娘同乘,共同遊戲於山水之間?”我未回應。冷夜晨又道:“慕央未答我便作慕央同意了。”我實在不想與他糾纏,道:“我無意遊山玩水,還請公子自重。”“莫要公子公子了,我與你還不熟識已久了麽?”我真想戳瞎我的狗眼,上次竟會認為他乃正人君子。地痞無賴都不如斯般難纏。我索性不語,隻是輕撫琉璃淚。
“為何你每次見我都會撥琵琶?”他的語氣忽然變的憂傷起來。我的手猛然一震,我自己都未曾想到,為何我一見他便會情不自禁的撥弦?仿若我,我的琵琶,都是為他而存在一般。這種情愫讓我感覺很不好。
“上車罷。”
“慕央,你huan我名可好?”冷夜晨滿眼深情,讓我不敢直視。慌亂中好似與什麼東西發生了碰撞,我垂下眼眸,發現是琉璃淚。隨即了然,還是那些奪琵琶的招數。嗬嗬,也難為他了,不搶不偷不拿,隻是在等我親自贈與他麽?世間各式各樣的人都有,男人卻通有病。貪婪,永遠不知滿足。得了琵琶還想要美人?正如安莫。
“好,我喚便是。”我眼神迷離的望向冷夜晨。他的雙手撫上我的腰肢,將我緊緊的擁在懷中。我的芊手也攀上了他的臂膀。
他猛的推開我,怒目而視。我輕笑,從身邊的琉璃淚上拿過一塊布子,細細的擦拭著手中的鮮紅。:“我剛剛使用的力道不大不會危及性命,不過。”我晃了晃手中的利刃。刀麵赫然反射出駭人的暗綠光芒。“我不知你到底可以活幾天,如果沒有我在的話。”嗬,他鬧心要怪便他自己太瞧我了,我孤身一身又手無縛雞之力,怎會不攜護身之物?
“姑娘這是作何用意?姑娘若是不願,大可說出口來,不必做傷人之事吧?”冷夜晨麵色陰沉的說。我暗笑,這下倒是姑娘起來了。“冷夜晨,你不必拐彎抹角,我知曉你來意,你大可實話實說無需使這麼些小手段”“我?嗬,慕央,你認為我是何用意呢?”我瞧著他迅速變換的臉色,心裏暗暗有了些著落。“你何居心?你自己豈會不知?”我用眼睛示意他看向自己的傷口,見他麵色一沉,我更緩緩道:“傷口已結青綠色的痂,想必,你不會不知曉這乃什麼毒吧?”我剛說完,他的雙眉便立刻糾結在一起,然後端坐在馬車中間開始運功逼毒。
不過半刻鍾,我便見他口吐鮮血。我走過去,撫摸他的臉龐,道:“生得如此俊俏,今日毀在這豈不可惜?這毒你是休想逼出來了,不過。”我稍稍一頓,邪魅的笑著,往他嘴裏塞進一顆藥丸。“這是解藥,但隻是部分的。所以,你得護我周全,我若沒了,你將五髒六腑全部腐爛之身體內部而死。”
冷夜晨的功力顯然很高,吞下解藥後馬上便可下地走路。他一直盯著我瞧,我便道:“解藥被我壓成三顆,一顆在你的腹中,一顆在我的腹中。還有一顆……則在我要去的地方。”他張口。我迅速的打斷他,“不要問太多,你隻用知曉,我的目的地是京城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