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不要這麼吃飯。要懂得有禮儀。”破軍月無奈地提剛剛吃完飯的填完擦了擦嘴，真的不愧是從饑荒之地出來的丫頭，什麼東西都沒有剩下來。
“我好久都沒有吃過這些，真的好好吃。”天綰抱歉地看著破軍月，“小時候，爹爹在的時候，我也曾經吃過這些，沒過幾年，就出了災荒了……”天綰說這些的時候似乎感受到了小時候的幸福，可是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沒有了爹爹還有娘，連陪了自己那麼久的小丫鬟也沒有了，自己真的是什麼都沒有了。
“不要那麼悲觀嘛，不是還有我啊。”破軍月疼惜地看著天綰，這個丫頭，命真的很硬，這麼多年了，居然都沒有死掉，而是堅韌不拔地活了下來，還帶著一個夥伴，真的，那種從骨子裏麵透出來的精神讓他為之動容。
“我們現在幹什麼去啊？”天綰笑著，問。
“我們去京城最熱鬧的地方啊，今晚上就是花燈會，我們去見識見識吧。”破軍月說著。
“嗯，哥哥你長得這麼漂亮，一定會有好多在花燈會上麵的小姐看上哥哥的。”天綰真誠地說道。
“嗬，”破軍月不置可否，隻是帶走了天綰。
當夜，當熱鬧的京城沉浸在一片繁華之中的時候，天綰和破軍月也加入其中。
“哇，好漂亮的燈籠。”天綰拿起一個可愛的兔子燈。
“哥哥買給你。”破軍月寵溺地笑了笑，這麼多年了，他孤獨地遊走在天地之間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一個人值得他去陪，也沒有一個人能夠陪著他，這種感覺就像是飛蛾遇見了火光，一旦接觸，就陷了進去，再也拔不出來……
“哥哥，你也買一個吧。”天綰拿起一個漂亮的蓮花，那是火紅火紅的蓮花：“多像哥哥你啊，穿的火紅火紅的，哈哈。”天綰撫摸著燈，感受著燈的溫暖，眼中燦若星辰。
破軍月斂了自己眼中的溫柔，輕輕地拿起燈，嘴角有一絲邪魅：“是啊，的確很像……”
“哇，有焰火啊……”天綰驚叫。
天綰轉過身，被漂亮的焰火所吸引，完全沒有注意，身後，那一盞火紅的蓮花燈中，正往出肆意地漫射著黑色的氣體，在天空中迅速飛翔。
分散出很多很多，衝進人們的頭上……
沒有人注意到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人看見那一盞燈中所吐出來的黑暗的力量！
“哥哥，我們去放河燈吧。”天綰拉起破軍月。
天綰放好了河燈，輕輕地許願。
破軍月笑著問道：“許的是什麼願望啊？”
“我希望哥哥能夠永遠這麼照顧著我。”天綰抬頭：“從來沒有一個人，像哥哥這樣，照顧我。爹爹從來都告訴我，女子，要堅強，不能依賴任何人，我從來都很堅強，可是，我也會傷心啊。比如，爹爹因為是我的出生帶走了母親，不喜歡我，從來都沒有給我起過名字，可是我知道，爹爹是愛我的，因為，災荒的時候，爹爹交給我堅強的本領，救了我……”
“從來，我都沒有這樣開心過，哥哥，謝謝你。”
破軍月的眼角有些濕潤，至少，她還有記憶，可是自己？
手不由得握緊：“等我變成六界至尊，我一定會找你出來！我的……父親！”
“哥哥，你也許個願望吧。”天綰沒有停到破軍月的話，隻是把破軍月手裏的河燈也放進了河中。
“如果，有願望的話，那麼我的願望就是永遠擁有你。”破軍月隨口說道，他從來都是不信這些，可是為了這丫頭高興。
“喔，太好了。”
在花燈會，破軍月和天綰逛了好久，直到天綰累了，趴在破軍月的懷中睡下去。
破軍月看著那恬淡的睡眼，笑了笑，輕輕在那臉頰上印下一吻，然後抱著天綰離開了。
人們依然熱鬧著，破軍月不屑地笑了笑。
等到明天，這裏，還有什麼？……
第二天一早，天綰醒來，發現在自己已經在客棧裏麵了。
被子蓋的好好的。
“哥……”天綰衝過去，抱住正在窗口望著的破軍月，“哥哥在看什麼？”
“……”破軍月沒有說話，天綰隱隱約約聽到哭聲，繞過破軍月的臂彎，天綰看到……
滿城都是倒在地上的病人，他們的親人在他們身邊哭嚎著。
“這該死的天花啊……”
“救救我兒子吧……”
……
天綰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昨夜，是那般繁華，今日，那是一座——死亡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