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1 / 2)

第二天,仙盟大會順利舉行。第三天,雲澤所有的新徒開始授課。

樊一帶著白染、子卿和芝言去尋南陌,他正站在海望台上看著山下,樊一把師傅的喜好和忌諱同白染講了一遍,便帶著芝言和子傾離開了,隻剩下白染傻傻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幹什麼。

“可是今年新收的徒弟?”南陌沒有回頭,問向白染。聲音沒有溫度,卻是說不出的好聽,白染一驚,忽地憶起這是那天在後上答翔鳶的那個聲音。

“怎的不說話?”他又問了一遍,白染這才反應過來,忙跪下,道:“徒兒宓若拜見師傅。”到底是出身帝王世家,她的語氣中透出一股不可抗拒的氣息,南陌回頭看向她。

“你就是開了首門那姑娘?”

“……”

白染心頭猛的一震那該是怎樣的感覺呢?美到窒息,南陌負手而立,居高臨下,曳地的月白長袍滾著雪白的邊,襯的他身形更是頎長,濃墨一般的長發隻在發尾用釉藍的絲帶鬆鬆束住,他單是站在那裏,就叫這六界都無了顏色。

“不必緊張,你即開了首門,今後就是我離南陌的徒弟。”他飛身而下,拍拍她的肩膀。“不錯,是個好苗子,起來吧,隨師傅去上早課了。”他語氣平和,倒不似傳聞中那麼冷漠。白染站起後追上去。

雲澤的早課是由臣玄講的。臣玄是雲澤的掌教,他人本是很幽默的,可這課講的委實是沉悶了些,再加上早課的內容是道家精神,無趣的很,白染撐著眼皮聽完之後頓覺得自己的境界又提升了一大截,頗有些劫後餘生的大徹大悟。

然後就是心法課。他們都是新上來的弟子,要在心法完全通透之後才能學習真正的術法,而白染倒覺得這心法更有趣些,她本就比一般弟子聰慧,又肯用功,那些淺些的心法她就要比別人掌握的更好些,所以白染就偷偷在晚上練習心法涉及的術法,待到開術法課時,她已然能在空中簡單的禦劍飛行了。

習了有半年之久,白染的術法突飛猛進,再加上南陌每天的精心指導,她已能召出六條火龍,這讓南陌很是驚訝,因為他當初學的時候用了七八個月的時間才召出五條火龍,南陌對白染更加用心地教了,而她也不負南陌所望,將一年的課程用了半年的時間完成,而且做到幾乎完美。

而閑下來的時間多了,她就開始了自己的本性,那就是搗亂。

第一天,她禦火把金鳳凰的鳳翎燒了個精光,一根不剩。南陌隻是說了她幾句,便沒再管。

第二天,她把南陌書房的墨汁偷出來,潑到了白鶴的白裙子上。白鶴是一隻剛,化成人形的仙鶴。被她這一潑,嚇得躲在自己的洞裏不敢出來。南陌無奈,卻也沒重罰,隻叫她去斷崖下麵壁思過。

可這不思過還好,一思就思出了亂子。

白染在斷崖下待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待不住了,她躲過南陌安插的眼線,跑到了離淵閣後麵的三塘木槿林裏。

三塘木槿林裏埋著上好的花釀,白染也隻是聽說。她試著挖了幾棵樹,竟就叫她挖到了。白染拍拍蓋子上的土,揭開,酒香馥鬱。她忍不住淺啜幾口。入口有些微甜,不似酒,卻勝在它那濃濃的花蜜味道上,入肚暖。

白染四處看了看沒有人,索性捏了個決,飛到樹杈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端著那壇酒細細品味起來。

南陌尋到白染時她早已睡著了,若不是樊一眼尖,南陌怕是難尋到她了。他歎了一口氣,飛身而上,抱起醉的一塌糊塗的白染,回了離淵閣。

次日醒來,樊一匆匆將白染拉了起來,告訴了她昨日發生的事情,叫她快去同南陌道歉。白染萬般不願,卻還是挪著步子進了南陌屋子。

“師傅,徒兒知錯了。”白染低著頭,絞著手上的瓔珞串子。

“你可知,你錯在哪裏?”南陌放下手中卷軸,冷聲道。

“我不該不聽師傅話,偷跑去三塘木槿林,我也不該偷喝花釀,我更不該惹師傅生氣,師傅,你罰我吧,染兒決無怨言。”

“唉,染兒,你可教我那你怎麼辦。”

聽見這話,白染鬆了一口氣。師傅的性格很好,而且生氣不會表現在臉上,他最生氣時叫她宓若,有些生氣時叫她白染,平常時叫她染兒。

白染沒說話,南陌道:“那花釀是要送給竹流小築的定離真君,他同我說了我很多次了,好不容易釀上,卻叫你給喝了。”

白染低了頭,南陌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白染小心退出去,帶上門。長籲一口氣,轉身去了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