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熙熙攘攘。街上,有賣雜貨的,有賣女孩子打扮用的,也有買武器的。
一個穿得破破爛爛,還戴著頂破鬥笠的少年站在一家買包子的鋪子前,看上去,也不過十五六歲的光景。而那頂破鬥笠遮住了他的臉,隻讓人看不出他的真麵目,神秘兮兮。
“老板,給我來個包子。”那個少年低聲說道。
“好嘞!馬上來!”那包子鋪的老板從冒著煙的籠子裏,用夾子夾出一個白花花的包子來,用紙包好,遞給那人。
少年什麼也不說,從破爛的衣兜裏取出一個銅幣,一邊接過包子,一邊把銅幣遞給包子鋪的老板。
包子鋪的老板正欣然準備接過錢時,像是看到了什麼似的,忽然肋下一軟,身子即刻癱倒在地,“你...你...你...”那老板像是啞口無言似的,結巴了幾聲後,忽然喊道,“你走!”
少年僵住了,收回了握著銅幣的手。
旁人看到那包子鋪的老板這模樣,連忙衝上來,攙扶起他。那包子鋪的老板一見到旁人,就像瘋了一般地喊道,“他是那個叛賊的兒子!”
這下子,就連路過的行人也聞聲即去,把包子鋪圍了個水泄不通。
“叛賊!叛賊!叛賊!”圍觀的人連同包子鋪的老板都在那起哄罵著那個想要來買包子的少年。而那少年依舊不語,他把銅幣緩緩放在包子鋪臨近他的一張木桌前,拿上早已用紙包好的包子,擠出人群。
即便那少年早已擠出了人群,可他依稀能聽到身後的罵聲不斷:
“滾吧!小畜生!”
“以後別在月牙城再見到你!”
少年故意掩了掩頭上的破鬥笠,把手上原本包好的包子一層一層地撕開上麵的紙,大口大口地咬著。踏著黃昏,一步步地向前走去,始終未曾回頭。
少年在一條小巷的角落裏坐了下來。手上早已是空空的。見現下沒人,便臥在角落裏睡著了。
天,逐漸黑了下來,星星也安然地懸在天邊,深巷中,隻有少年一人在安睡。
“媽媽...你在哪裏...這裏好冷...”沉睡在夢中的少年忽然蜷縮起來,“源兒好害怕...”隻是迷迷糊糊地喊叫了幾聲後,少年才真正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幾個時辰,那少年忽然驚醒。他用袖子擦拭了下遍布額頭的汗,長歎了一聲。
那少年名叫戚源,是月牙城甚至整個伽爾帝國的人都知道的叛賊戚遠皓的兒子。自他出生以來。他的手臂上就長著一個紫色的印記——跟他母親一樣。他所記得、知道的還有他母親典月娥。母親典月娥是戚源最尊崇的人,戚源記得,他媽媽長得很美,常常在晚上郊外的草地上起舞,月光下的她仿佛傳說中的仙女一樣,令人陶醉。
他從小和媽媽住在祖父家,祖父是個富人,家裏有許多仆從。家裏所有人都對他很好,但祖父對他的態度卻很不屑。
他曾經天真地以為這樣的日子會一直持續下去,可是有一天——
“源兒!源兒!”不知怎麼的,一向冷靜的典月娥竟會像發了瘋一樣尖叫著過來找戚源,而且,那一天,戚源剛好年滿十二歲。
“媽媽,你怎麼了?”看似天真的戚源關切地問了句。
“走!拿上它,離開!”典月娥把一塊類似於晶石一般的東西塞到他手裏,“快!從密道走!”說著,便硬是把戚源推到一個書櫃前,按下一個機關,書櫃後麵讓出了一條密道。
“媽媽,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要我...”
“不要說這麼多了,趕緊離開!”典月娥打斷他的話,催促道。她把戚源推進了密道裏,說道,“一直走,不要管這裏發生了什麼,永遠也不要回到這裏來,走啊!”典月娥的聲音忽然間顫抖起來,眼睛也是紅紅的,但隨即她又冷靜下來,蹲下來,坦然地對戚源道,“記住,你的父親,叫戚遠皓,是被伽爾帝國的典雲騰給害死的,記住...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