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她至親之人,一個是她至愛之人,為什麼她至愛之人要傷害她至親之人呢?
她不能理解地看向魔蠍,魔蠍卻不曾將眼神施舍給她,隱藏在黑霧中的眼睛隻隨著白素皙的身影轉動,隨後似是想起了什麼,提醒了一句就跨出了房門,“別忘了三日後的大婚。”
一想到三日後的大婚,他內心深處就有淡淡的欣喜,而他不想在外人麵前顯露了自己的真實情緒。
白素皙的脊背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就恢複了常態。
羅兒看著白素皙的眼神一變再變,但終究低下了頭。
紅羅同情地看了一眼白素皙,隨後正在拚命控製自己不抽泣出聲的羅兒,想要跟她說些安慰的話,但嘴才張開她就開始咳嗽了起來。
白素皙對對紅羅的眼神絲毫不受影響,她遞給了紅羅一個瓷瓶,“這是解藥,我答應你的事完成了。”
紅羅激動地顫抖著雙手接過,“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隻是你犧牲地也太多了。
白素皙看她並沒有得到解藥的開心,有的隻是淡淡的惋惜,她便知道紅羅心中的想法。不過她也不想解釋,就讓她自暴自棄好了。
從離開他的那一刻,她就跟一具死屍沒有什麼區別了。
從胭紅樓出來,便遇到了臉色異常蒼白的青夭。白素皙投眼看去,發現周圍竟是有很多人在偷偷監視著他們。
魔蠍已經將三日後的婚禮布置了下去,這些監視他們的人中有想要看她在婚前失貞的,當然也有監視他們倆的。
“你不該答應他的。”青夭一見到白素皙就抓住了她的手臂。
白素皙掙脫不開也就隨他而去,“若是我不答應他,我們都會死。你們不怕死,想要在閻王眼皮子底下玩死亡遊戲,可我是個怕死的女人,以後將我救出去這等危險的事情不要再做了。現在想來,這個地方其實也不錯的,若是我嫁給魔蠍,他也一定會好好待我的,至少在物質上他會滿足我。”
她的語氣盡顯冰冷,現在她要學著讓她的心堅強起來。若是無情可以讓她的心變強大,那麼她會慢慢學。
“這不是你的心裏話。”青夭激動得雙唇都在顫抖。
“女人心,海底針。你自認為很了解我,但你也隻不過是我的異姓大哥罷了,你我毫無血緣關係,你又拿什麼來了解我?就這樣吧,以後你過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光道,你沒必要為我出生入死,我也沒必要為誰守身如玉。”
白素皙說完便打算掙脫青夭的束縛,但青夭又豈會那麼輕易便將她放開。
他放柔了聲音,“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再等些時日,我一定在婚禮之前將……”
白素皙聽得這話,卻是不顧他傷勢,猛烈掙脫了他的手,“你以為你是誰呀?”
青夭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腹部的傷口又開始裂開,頭上更是因為隱忍著劇痛開始冒出涔涔汗珠。
白素皙麵上劃過一絲於心不忍,但也隻是一瞬她便低下了頭,“我還有事,我的事不用你管了,從現在開始你也不再是我大哥。”
白素皙說完這句話就走了出去,為什麼他腹部浸出的鮮血竟會讓她覺得如此礙眼呢?
魔蠍一直在遠處看著兩人,魔修被軒轅楓抓住後,他便換了一個貼身侍衛。隻是換了一個人後,他總有淡淡的不習慣,但他也不曾將這份感覺放在心上。
以軒轅楓的為人,越是忠誠的人,他越會想辦法將其拉攏到身邊。他不確定魔修會不會背叛他?就算不會,他也決定不再重用魔修。
魔藍看到魔蠍一直盯著白素皙,就算她離開也不曾移開視線,是以他自告奮勇地上前,“宮主若是喜歡,大可使一些手段,就算再貞烈的女子,隻要與其有了肌膚之親,也會處處為著自己的丈夫著想的。紅羅閣主那應該會有好藥,宮主隻要開口,還怕……”
魔藍的話還沒說完就自動吞進了肚中,他看著魔蠍能吃人的眼神,不安地低下了頭。
魔蠍冷哼一聲,“本尊最討厭看人臉色行事的人,以後少自作聰明。”
魔藍趕緊道:“是屬下管不好自己的嘴,還請宮主責罰。”
“下次記得多長幾個心眼。”魔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在魔藍以為這是他對自己的鼓勵時,魔蠍卻突然用力。
而這時候他才想起來要掙紮,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魔蠍不屑地看了一眼地上七竅流血的屍體,掏出一塊幹淨的帕子擦了擦手。如此利落地殺人,讓隱藏在暗處的人感到心寒。
而魔蠍猶如來自地獄般的冰冷聲音,更是讓他們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本尊的性格你們應該也明白,本尊的心思也不要胡亂猜測,否則,你們隻會死得更慘。”
的確,對於地上的那具屍體,他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留全屍地讓人痛苦地死去,才是他這惡魔應該做的。
從四麵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是他們各自整理嚴守在自己的崗位上。